林早冬久違地睡了個好覺,沒有再做些讓人難受的夢。
今天的戲排在下午,他看了眼手機确認時間,又将腦袋埋回枕頭。
窗簾昨晚被路今扯出一條小縫,陽光從外面照射進屋内,斜着曬在林早冬的臉上,暖洋洋又不過分熾熱。
他又有些昏昏欲睡,提着的心一下松懈後身體似乎要一口氣補齊以往缺的覺。
可惜恰巧響起的鈴聲打斷了迷糊的意識,林早冬将耳朵湊過去,懶洋洋:“喂?”
呂常在電話那頭團團轉,“我滴個乖乖,你做什麼了,我今天收到路今工作室發來的合同。”
林早冬從床上坐起來,“什麼?”
“營業合同。”
門從外面打開,路今揚了揚手中卷起來的紙,走進來回答了林早冬的問題。
他熟門熟路地将書桌椅子搬到床前,坐下。
路今還沒進來幾秒,他身上的香味就迅速充盈着房間,黑色簡約款短袖,加上一件設計感十足的牛仔色馬甲,脖子上還晃着一根銀色鎖骨鍊,配上特意做的發型,像是從秀場上剛剛下來。
林早冬舉着手機,沒說話。
“喂喂喂,聽得到嗎?”
呂常堅持不懈的聲音讓他低頭,很輕易地看到了手機黑屏上映出睡得亂糟糟的頭發,臉上還有兩道壓出的印子,睡衣的前兩粒扣子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解開了,衣領歪斜地朝一邊露出大片肌膚,岌岌可危。
“咳”林早冬挂了電話,抓着胸口的衣領,想要先下去洗漱。
腳還沒碰到地面,就被攥住,無法反抗地塞回床上。
“甯哥又反悔了?”路今語氣有些不善,扯過被子将他的腳蓋住。
林早冬的腳隔着一層薄被被路今掐着,讓他生出一股回答不順就要被綁住的錯覺。
他試探着說:“我想先去洗漱。”
“不用,我們先簽合同。”路今并不滿意這個回答,仍然擋在他的床前,“省得甯哥又冷落我兩天。”
他的姿态是強勢的,但吐出的話卻十足的委屈,林早冬沒想到他還惦記着那件事,也确實是他的問題。
“之前那個事我...”林早冬有些不好意思。
“噓——”路今将他的唇瓣捏住,癟得像小鴨子的嘴巴,好玩似地盯着瞧了兩眼,“我不要你的道歉,要看你以後的表現,能做到嗎?”
林早冬發不出聲,隻能點點頭。
路今才松了手,取出一份合同遞給林早冬。
兩張A4大小的紙,摸上去還是溫熱的,散發着油墨香氣,最上頭黑體字打印着“雙方營業協議。”
“營業的條款不是在英姐那簽了嗎?”林早冬有些不解。
制片人拟的合同就有一條提到主演雙方需要在劇拍直到劇播期間完成營業KPI。
路今說:“這是我和你的協議。”
他抓着林早冬的手,将合同翻到最後一頁,結尾處已經有了一個落款,路今的藝術簽字。
筆鋒銳利,能瞧出字主人的意氣,占了小半的地方。
林早冬看了兩眼路今的字,覺得果然字如其人,才“哦”了聲,閱讀合同的條款。
合同前半部分和英姐給的條款沒什麼差别,隻是擴充了些許字數。
他很快翻到第二頁。
營業時間:全天24小時
營業标準詳情參照2.0埋線手冊,請認真遵守鏡頭敬業原則。
才将将看了兩行,他就忍不住問道:“鏡頭敬業原則是什麼意思?”
“在鏡頭面前時刻保持營業狀态,認真扮演主角之間的關系,”路今攤手,“你可以理解成為以後埋線。”
林早冬好奇寶寶似的,指着一行又問:“那這24小時?任導不是10小時工作制嗎?”
路今起身,将窗簾拉開一半,指着遠處的碼頭,“看到了嗎?”
林早冬順着他手指的方向望過去,碼頭附近停了許多快艇,不遠處的海域還有陸陸續續朝這邊駛過來的船隻。
海島居民出行的船隻是帶着發動機的老式小船,那些汽艇是離這最近的海岸城市甯城的,劇組當初來島上就是坐這些過來的。
“這些是...”林早冬猜測道:“代拍和站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