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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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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懿其實從未有過成親的打算。

當年也不是沒有當朝做官的來說親,但都被他婉拒了。一是覺得自己總在隴西吃沙子,天天都是小摩擦,鬧不好哪天真的打起來以身殉國了,連累那姑娘家。二是從小他便對男女之事沒有太多的想法,直到遇見裴向雲後才慢慢有了關于“心悅”這一詞的概念。

但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如今要和自己成親的正是自己的學生裴向雲。

江懿渾渾噩噩地從床上慢慢下來,将那大紅色的喜服拿在手中端詳片刻,眼前忽地閃過燕都曾經的屍山血海,手一抖,衣服便掉在了地上。

喜服本身便有些分量,落在地上“噗通”一聲響。外面的人察覺了,立刻詢問道:“出什麼事了嗎?”

“......沒有。”

江懿試了好多次才發出聲音,說完後便是止不住的咳喘。

自打被從死亡線邊緣拽回來後,他的呼吸便一直不暢,稍微多點動作便會心跳過快,連帶着咳個不停,甚至頭也會跟着疼。

估計這就是那烏斯大夫說的後遺症。

可他現在已經不在乎什麼後遺症了,甚至現在更願意去死。可裴向雲似乎很怕他做出什麼過激的事,将屋中一切尖銳的東西悉數收走,甚至連喝水的杯具都換成了不易碎的,以防他用碎瓷片自刎。

既然這麼怕他死,又為何做這樣的事?

江懿說不準裴向雲到底是恨自己還是愛自己,麻木地将喜服換上,坐在屋中銅鏡前看着鏡中人。

他原本也不過才二十五六的年歲,似乎昨日剛在殿試被點作狀元郎,騎着高頭大馬走在燕都城内的官道上,心中都是對未來所有日子無限的期待與渴望。如今燕都城被焚毀殆盡,如他心中一般隻剩斷壁殘垣。

這些往事好似前塵一般,想起來遙遠又模糊,如同鏡花水月的一場夢。眼下夢醒了,他仍是那個被學生鎖在金籠中的鳥雀,供人羞辱玩弄,連想保護的人都保護不了。

“您換好衣服了嗎?”門外的人打斷了他的思緒,“将軍從宮中喊了教習宮女來為你稍做梳妝。”

江懿木然地“嗯”了一聲,一個被裹在厚重宮服裡的女人推門進來,不由分說地将手中盒子放在桌上。

他還在病中,身體十分虛弱,臉色在紅色的喜服映襯下更顯蒼白,被銅鏡影影綽綽地照出原本的樣子,如同一隻枉死的厲鬼。

那宮女見他原本就生得白,将裝了鉛粉的脂粉奁放了回去,轉而拿着站了胭脂的砂紙向他唇上抹去。

“您覺得還可以嗎?”她問,“若是可以,一會兒便等将軍來了。”

江懿不說好也不說不好,隻垂下眼看着桌上的幾條細小的裂紋。那宮女先前估摸是服侍烏斯皇室妝容的人,從沒受過這樣的冷落,當即不在繼續問了,沒什麼好氣地将盒蓋“啪”地扣回去,拎着盒子出了卧房。

現在房中又隻剩他一個人了。

紅燭在銅鏡旁幽幽地亮着,血紅的燭淚順着燭身一點一點流下,繼而在燭台底部堆成凝固的蠟塊,看上去糟心得很。

府邸中靜悄悄的,沒有尋常人家娶親的熱鬧,就連平日穿着盔甲走動的聲音也消失了,好像今夜沒人敢發出任何聲音,以免觸了将軍的黴頭。

“吉時到!”

外面一個吊着嗓子的男聲突然響起,刺破了一室虛假的安靜,繼而鑼鼓與唢呐一齊奏響,像是不情願的戲子被迫濃妝豔抹上台帶着哭腔的絕唱。

唢呐可吹紅事,也可以吹白事。在這間宛若牢籠的府邸中,無論布置得再如何喜慶,江懿隻覺得配上唢呐,更像是陰曹地府的人提前來請他上路。

卧房的門再度被人打開。

平素慣常穿盔甲的士兵今日換了套紅色的軟甲,卻仍是面無表情的模樣,站在門邊說:“該走了。”

江懿拂袖起身,扶着桌沿慢慢向門外走去。

那喜服的衣擺很長也很繁瑣,拖在地上發出“沙沙”的聲響。江懿本就身體虛弱,如今穿着這麼沉重的衣服走路更是費力,在跨過門檻時不小心被絆了下,踩在士兵的腳上。

那士兵微微蹙了下眉,有些不知所措。

他其實下意識地想去扶人,可手伸到一半時卻猶豫了。

按照主帥平日的偏執和疑神疑鬼來看,應當是不會允許任何人碰這個漢人的。萬一這漢人恃寵而驕,去和主帥告狀的話,怕是自己的腦袋要不保。

就在他思來想去的時候,江懿扶着牆站穩了,低聲道:“抱歉。”

烏斯士兵沒料到自己能得一句“抱歉”,顯得有些受寵若驚,絞盡腦汁用僅會的幾句漢話道:“沒,沒事,需要幫忙嗎?”

江懿搖了搖頭,在隻點了蠟燭的昏黃的走廊中慢慢向前。

烏斯士兵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他吸引着。那喜服的大紅色正好襯得人皮膚白皙,尤其是露出的那段脖頸,脆弱又帶着幾分不可名狀的吸引力,在一片灼灼的紅中格外顯眼。

他在原地呆立許久,這才回過神來,連忙小跑着跟在江懿身後。

似乎裴向雲終于顧及到了江懿的情緒,并沒有将邀請他人來赴宴,僅将府邸稍微布置了下,到場的隻有平日便在的烏斯士兵與灑掃小厮。

他一身紅色的勁裝,目不轉睛地看着江懿走到面前,這才意識到自己似乎已屏息凝神很久,這才帶着些許小心翼翼地将江懿的手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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