顔尋之第六感報警,對上她的目光,有點毛骨悚然,“你這麼看着我幹嘛?好吓人。”
孔唯說,“笑你還小呀。你覺得,光一個古廟就能升職?”
顔尋之愣愣,“不然還因為什麼?”
因為她表現優秀?雖然她不要臉的自我感覺,表現确實挺優秀吧……
“古廟真的有這麼重要嗎?”她見她不懂,把話挑明了,“它在地上,不會移動,依你的說法,離軍區其實也沒有那麼遠。這麼多年,會隻有你發現嗎?難道發現的每個人都要這麼明顯的升職嗎?”
顔尋之一頓。
她生死一遭走來,自然覺得這些都應得,從未想的太多。
倘若古廟一直都在那裡,這麼多年,從未有人意外過去,聯邦也從未有知覺嗎……
再或者說,地自無處不在,東區有古廟,其他幾區都沒有嗎?
“他們不過是找個借口提拔你。”
顔尋之是異化體,又跟孔唯鬧掰,明面上沒有動作,暗地裡卻絕不可能放過這塊肥肉,就算當個誘餌也是劃算。
“你不想參與,可無形中,你早就站在裡面,選定了位置。”
這樣拉扯的時局下,中立無非是混亂的,一會站在這邊,一會站在那邊,哪邊都可以利用她,哪邊都可以把她當敵人。
孔唯問,“你沒假了嗎?”
顔尋之簡直想咬死她,“你不看看你昏迷了多久?你知不知道我天天都得陪護在你身邊,早沒假了!”她升軍官之後沒舍得休的假全賠孔唯身上了!
罪魁禍首挑了下眉尾,很欠揍,“那太遺憾了。”
顔尋之蹲在她身邊,還想掙紮一下,“你就不怕我再死了……”
孔唯揮揮手道,“别的區不好說,在南區你的優勢比其他哨向大的多,你看我這不也活的好好的?不用擔心。”
“……”
但孔唯的話到底給她打了個預防針。剛調去東區就有兩次刺殺失敗,她升職後卻一直安安穩穩,或許她的升職已經自動被歸類進了某個派别。
升職的時候,她跟孔唯明面上是對立的,可現在她又沖來救孔唯,立場轉換,曾經拉攏她的恐怕會放手,敵對的卻未必親近……
孤立無援,她算是真為孔唯搭進去了。
好消息是,聯邦也沒心大到讓她不參與幾次培訓就帶隊上地面,這次領隊是通訊部哨兵,經常上地面,很有經驗。
她是名義上的副領隊,有點意思意思的管事權,來打個下手。
通訊哨兵長相冷硬,眉目略斂,看起來不是個好說話的。換裝備的時候,卻主動過來跟她打了個招呼,“我見過你。”
“是嗎?”顔尋之笑的很虛假,“我以前在南區待過一段時間。”
哨兵随着她笑了笑。嘴角似乎因為不常上揚,動起來時有些僵硬,“不是,我們是同一個撫養院的。”
哦,好久遠。顔尋之再次刷新了對自己體質的認知,原來這臉可以被記這麼長久,“啊,我都沒印象了……你叫什麼?”
“是啊,你肯定沒印象了,我叫尤尋。”她說,“但其實很多人記得你,你運氣很好。”
顔尋之才反應過來,不是臉的事。她說的是被扶養。
她略感無言,表面不顯,道,“也就是匆匆走了個過場,我過去之後,沒兩個月就解散了。”
尤尋說,“至少你感受過吧。當時你被選走,我們都很羨慕。”
顔尋之作陪一樣笑了笑,無話可說。她似乎也就是那麼一懷念,話題結束,回去穿戴外骨骼。
這趟以維檢為主,探索為輔,出去的人數可觀。顔尋之去拿頭盔的時候,還有人跟她打招呼,“這麼快就回來啦?還是南區好吧,建在地面上,還不用天天喝風沙,下地面吸肺疼都要疼死了。”
顔尋之當然一個名字也記不住——在南區時,她還是跟在孔唯身後的跟屁蟲,剛過來就傷了,後續主要是恢複性訓練,一共沒上幾次地面,她跟大部分人都不太熟。
現在也能遊刃有餘的聊上幾句,反正這些話題不需要知道名字,“是啊,确實還是南區舒服呀……”
上地面,首先更新損壞裝置,檢查周圍裝置運行情況,再去往拓展的新位置布置。
光更新就是個大工程。
南區裝置損壞一般分兩種,輻射幹擾和異物破壞。
由于南區精神力不斷進化,地自學會僞裝,現在已經很難辨别出裝置是由于輻射損壞還是被強行破壞。
隻能優先更換損壞時間長的,并以亂序抽取,減少異物在旁邊守株待兔。
但異物也知道,裝置隻要損壞,就必須要更新。于此好像變成了一種循環,更新的時候,時要注意會不會撞上異物——
說曹操到曹操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