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
“什麼來不及了?”池安問。
“她病得太重,她快死了,但她還留有妄想……”周覓也說不清自己對于這個姑姑是什麼樣的感受,她隐隐記得姑姑在在她小時候,是除了父母之外對她最好的人。
池安歎着氣坐在了床邊:“不能走嗎?”
“暫時走不了。”
池安聽到這話就郁悶。
“這三年,她逼着我學習着如何管理者公司。”周覓說道:“她今天也在股東會議上正式介紹了我,她打算要我繼承公司。”
池安:“她又不想要你的腰子了?”
“我的腎對她來說已經沒有用了,她的身體狀況沒辦法支撐腎移植這樣複雜的的手術了,即使是強行進行手術,她也不見得能下得了台。”周覓皺着眉,說出了今天見到的周芸。
“她是坐着輪椅來的公司,她做了造瘘手術,也接了尿管,她的身體很虛弱。”
周芸是真的快要死了……
周覓敏感地察覺到了周芸心态上的變化。
但她不太确定周芸這時的想法。
這三年來周芸對待周覓的态度總是反複無常。
也許周芸在上一秒鐘會欣慰地看着周覓,誇贊着她的聰慧,說公司的未來就交給她了。
随後又在下一秒狠狠地賭咒,埋怨周覓在三年前為什麼逃跑,讓她和她的父母一起去死,罵爺爺,說這個老古董從來看不見自己的優秀和努力,隻看得見那個資質平庸的戀愛腦兒子……
周芸大概是瘋了……周家的人都是瘋子,這是在血脈裡的傳承。
“她大概是發現了我不想繼承公司,所以對我嚴防死守。”
隻是周覓本人對管理公司沒有任何的興趣。
“都熬到這時候了,即使可以逃跑也沒有必要冒這樣的風險了……”更何況你來到了我的身邊。
周覓擁抱住了池安,在她的耳邊小聲說道:“我們要做的隻是等待就好。”
周覓原本是想要熬過這段日子再去找池安,但沒想到池安先一步找到了她。
“姐姐,給我一點時間,我能夠處理好這件事情……”周覓抱緊了池安,貪婪地吸入她身上的味道。
本來就沒打算在這個鬼地方呆太久。
一年之後。
“所以呢?”
“她這麼随便就賣掉了公司?你就這麼拐着人來到這個什麼勞子小破島上?開了這麼一個幾乎注定了不會有生意的飲品店?”
“不行嗎?”池安隻是看着對面的好友露出微笑。
“啧~”吳幼啧着嘴搖頭晃腦:“我看你們真是瘋的厲害……”
“您好,這位顧客,您的餐好了~”
吳幼看着自己面前出現的草莓小蛋糕,擡眼看了看走開了的送餐的服務生,又扭頭看了看望着服務生背影露出蜜汁微笑的池安。
喂!别笑了你!臉都要笑爛了!
吳幼滋出一整排整齊的牙齒微笑,她看着池安發出了今天的不知道第多少聲疑問。
“朋友,你能夠好心告訴我,你老婆在搞什麼嗎?”
這家店不是還沒開業嗎?店裡就她們仨啊!!!
“哦……”池安念念不舍地收回視線:“十九在模拟有客人來的話該怎麼做,先拿你練個手。”
吳幼看向櫃台時,一直注意到這邊的十九朝着她招了招手。
坐在對面的池安轉身對着十九比了一個飛吻~
看到這一幕的單身狗吳幼:“……”
“有病!”
這兩口子都有病!!!
吳幼罵罵咧咧地拿起叉子捅死盤子裡無辜的草莓小蛋糕。
這兩是因為病情相同才走到一起的吧!!!
……别說,這草莓小蛋糕還不錯╰(*°▽°*)╯。
臨時出差,順路前來探望好友的吳幼最後氣憤地打包了兩份草莓小蛋糕走了。
“她這麼快就走了?”十九一邊把裱花袋收起來,一邊和走進來的池安說話:“她不留下來吃個午飯嗎?”
“嗯……”池安回想起了吳幼出門時的那個充滿了怨念又夾雜着祝福的眼神。
“我想,她大概是吃飽了吧。”
“?”十九不可思議:“一個小蛋糕就吃飽了?”
“嗯,對……她小鳥胃!”池安笑眯眯地胡說八道。
“你又亂講什麼?”十九非常清楚池安的德行,她把視線轉移到了剛剛做出來的新品,頗為遺憾地說道:“怎麼就走了,還有這麼多新品沒有試吃呢?”
“一不小心又做多了……”
不好!
池安聽到這話就笑不出來了,她偷偷摸摸地往後退。
十九在下一秒把頭扭過來,端着一盤子布丁沖着池安露出了一個甜甜的微笑:“姐姐~”
“我,我想起來我還有點事……”
池安轉身就想要跑,被走過來的十九拎住了衣角。
“呼~”池安的臉上露出了稍微有些痛苦的表情:“今天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