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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蟬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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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7點半,吳州大學的路上已經沒有人影了,商業街的店鋪也全部關了門。

校門口的保安配了新買的電擊棒,輪流值班的行政人員從每晚一人增為每晚三人。

走讀的學生被要求放了學就趕緊離開學校,住宿的學生們則早早地點好了晚餐和夜宵,自覺地待在寝室裡過宅人生活。

宿管阿姨被換了幾個八字硬的,每天關了大門後挨個清點人數,人一齊就會在門把手上多栓一條自行車鍊鎖,這鎖是校長求高僧刻了字的,确保天亮之前,不論人鬼都不能進出。

将近子時,南門的保安一手托着下巴,在半夢半醒間迷離。

路燈間隔下的黑暗地帶,一道迷你的黑影正欲緩緩接近校門,保安呢喃似地輕斥道:“诶……等一下……晚上……不能進出學校……”

聞言,那黑影卡頓在了伸縮門的中間。和他一起停下的,還有他身邊一道沒人能看見的虛影。

“哥哥,我就說不能走正門!睡覺的人會靈魂出竅,能看見我!”

豆包嘴巴嘟得老高,軟乎乎的雙手一叉腰,踢了踢腳邊用生氣做的繩索。

形玉撚的那繩索也是無形的,隻有繩兩端連接的人能看到它的存在。

形玉挺尴尬的,好在他此時化作了一片水汽,豆包也看不見他的臉。

為了避免尴尬的持續蔓延,他精準地在死氣裡捏住了豆包的手腕,拽着他跑進了學校:“别管他,趕時間。”

周丹璐被安排住在E教學樓4樓的黨建活動室,校長的說法是:正氣足一些。

形玉覺得校長說得對。

因為E教學樓就在藝術學院隔壁,形玉天天路過,不會迷路。

他輕車熟路地帶着豆包腳不沾地地往教學樓趕,然而經過樓下花壇時,突然來了個緊急刹車,要不是倆人還牽着手,豆包就要飛出去了。

形玉盯着空地上的幾顆尋常石子,不太确定地說:“那裡好像有個陣。”

豆包太小,聽不懂他在說什麼,呆呆地問:“什麼是陣啊?哥哥。可以玩嗎?”

形玉還沒回答,兩人就看見花壇旁的走廊裡,由遠及近走來一個少年,約莫十四五歲的樣子,穿着背心短褲,頭戴一頂黑色棒球帽,顫顫巍巍抱着把桃木劍,神色緊張。

他身後是個瘦小的秃頭男人,為數不多的頭發花白一片,穿着沙灘度假風大花褲衩和短袖上衣,兩隻手不停撓着剛被咬起的蚊子包,嘴裡教訓着:“膽子放大點!有什麼可怕的。往我頭上引雷的時候不知道怕,今天讓你下個陣抓死煞你就不敢了?祖傳的桃木劍都找出來了,還怕!”

形玉認得他,萬濟會的人管他叫樊主任。

當時形玉在錦水市二院吸收完死氣,躺在天台上看了一夜烏雲和細雨,等着醫院門口的早餐店開門,打算挨家挨戶嘗一遍。

但現實是殘酷的,或許是怕“震後病”反撲,開門營業的店鋪隻有一家。形玉正“郁郁寡歡”坐在店裡咬着包子,便看到樊主任開車進了醫院,而他之所以恰好看到,是因為孟季安也坐在那輛車裡——形玉對孟季安有些敏感,他身上的生氣太純淨了。

正所謂白天不能說人,晚上不能說鬼,隻聽“刺啦”一聲,藝術學院4樓一間教室的窗開了,孟季安探出頭,不耐煩地說:“吵死了。”

他聲音不重,但在場是人和不是人的都聽見了。樊誠像鴨子被捏了嘴,教學區裡頓時一片寂靜。

形玉怕豆包被孟季安發現,趕緊把他拖進矮灌木叢,然後用生氣做了個空心球,将他囫囵包住,把死氣掩蓋得死死的。

動作間,孟季安敏銳地往灌木叢的方向看過來,視線來回巡視,像一盞探照燈。有那麼一刻,形玉甚至感覺自己和孟季安對視了,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生怕被發現蹤迹,讓到嘴的“死煞”飛了去。

“舅舅,樓上那個帥哥是誰?”少年崇拜地望着那個一句話讓樊誠閉嘴的男人。

樊誠吹胡子瞪眼地沖他的屁股就是一腳:“趕緊守你的陣去,要是讓死煞跑了,看我不打死你。”

兩人一打岔,把孟季安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他皺了皺眉,關上窗回了教室。

孟季安待的這間404教室,正對着黨建活動室,兩棟樓之間,每一層都有通道相連。透過窗戶,他能清楚地看見周丹璐的狀況,俯瞰也能掌握樊誠的動向。

設定在子時的鬧鐘響起,孟季安按照計劃釋放出大量生氣,引誘死煞出現。

從黨建活動室到404的必經之路都被設了定魂陣,萬一周丹璐被附身,死煞便能在追孟季安的路上被陣法捕獲。

子時三刻,不敢睡覺的周丹璐坐在窗邊,機械地掰弄着因為緊張而僵硬的手指,望着對面樓趴在課桌上呼呼大睡的孟季安,像溺水之人奮力抓着一把不太結實的救命稻草——感覺他不太靠譜但又隻能勸自己相信他靠譜。

沒有征兆地,天邊刮起了大風,将滿地的落葉掃向了天空,灌木叢裡的豆包被樹晃醒了,急忙動了動腳,繩索另一頭看不見的形玉也安撫性地跟着扯動了一下。

樊誠坐在走廊的台階上,被風沙迷了眼,頭枕在他腿上的少年不忘懷裡的桃木劍,一邊做夢一邊順着劍柄流口水,猛的吸進一口涼風,咳嗽起來。

孟季安沒有起身,卻毫無預兆地睜眼,眼眸中不見絲毫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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