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澤霖心心念念的第二天終于到了。
錢寓将旁邊的鬧鐘關上,确認沒吵醒腦中的趙隅安後,小心地操控身體進行洗漱。
收拾完一切,走到校園門口,錢寓就敏銳地發現,路上大部分學生都在暗中觀察他,眼神裡無一例外都是飽含憐憫與心疼。
看起來,大部分人都是在同情原主,說明原主被霸淩的事情全校差不多都知道了,但為什麼事情鬧這麼大,原主還在接受霸淩?沒人報警嗎?
錢寓決定先忽略路上的視線,先回到教室再說。
“陸行同學,那個……”突然跑來的女生攔在錢寓面前,她将手中的東西遞了過去,“要是他再發病你不要再用自己的身體擋了,你身上的傷都沒好。”
說完,女生見錢寓沒回應,也沒接過她的東西,直接把東西往對方懷裡一塞,打個招呼就走了。
發病?用身體擋?原主不是在被霸淩嗎?
原來如此,難怪原主受傷這種事情人盡皆知,但無論是校方還是平時相處的同學沒一個出來阻止。
把霸淩美化成發病,真有你的。
真是越來越讓人好奇,那個天殺的霸淩者徐澤霖到底是什麼物種,這麼沒人性。
錢寓加快了腳步,想快點到教室,但路上又出現一個男生了攔住了去路。
“陸行同學,你的心腸軟,把他看成好友,但他現在這樣,你還是離他遠點吧。”
“是啊是啊。”男生的一番話引起旁邊許多過路學生的贊同。
“陸行同學不是我說,那個人就是有病,他……”旁邊另一個男生突然停下嘴邊的話。
啧,嘴太快,應該背着陸行同學偷偷罵的。
“不是,那個,我不是在罵他,隻是在陳述,對,在陳述事實。”
見錢寓一直不說話,男生也急了,“真是抱歉陸行同學,我也是看不慣他一直傷害你,你明明是這麼好的一個人。”
“就是啊,他一個轉學生如果不是你主動帶他融入學校,那樣一個怪脾氣還……還那麼的人……”旁邊的人也忍不住搭腔。
“謝謝你們,快上課了,我們快回教室吧。”錢寓擡起頭,臉上挂着一個燦爛的笑容。
讓旁邊的人又是一陣感慨。
陸行同學人真是太好了,都被這樣對待了,不僅沒有因此一蹶不振,還反過來關心我們。
等目送錢寓走遠,衆人才散開來,回到各自的班級上。
不過總感覺今天的陸行同學很不一樣,在聽到他們說徐澤霖的時候,不僅沒有反駁他們,然後說一大堆對方的好話,還反過來擔心他們遲到。
而且還穿上了外套,明明之前除了冬天的時候,陸行同學都會穿短袖,他說這樣會讓他更舒服,沒有那種衣服的束縛感。
換成平常的陸行同學,肯定會立馬伸出手捂住那個說徐澤霖壞話的同學的嘴,反駁所有人說徐澤霖是一個很好的人,隻不過現在生病了而已。
但願是這個周末陸行同學終于想通了。
在錢寓再一次送走來搭話的同學,腦中的趙隅安被吵醒了,強制壓下自己被吵醒的不滿,轉而思考起原主在學校的地位。
在不轉移轉移注意力,他怕不是要開始罵人了。
從剛剛錢寓走回班上一路上都有不同同學來關心,就說明了原主人緣很好,還不是一般的好,和昨天看原主那十個手指頭都數的過來的通訊錄的清冷不一樣,直接推翻了昨天的人緣不好的推斷。
一路上的人說的發病這一點也引起趙隅安的注意。
原來在學校所有人的眼裡,原主陸行經曆的一切不是因為對方的霸淩而是由于對方的發病嗎?
再次回憶起原主身體上各處的青紫。
是神經病嗎?不然很難解釋什麼病症會讓人動手。
錢寓終于來到高二三班,原主的班級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