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禮澤今天心情好,說着就要拉着沈扶寂走,沈扶寂心裡飛速打着算盤,其實他對司楚寒也是有些好奇的。
年紀輕輕就能坐上帝國大廈的一把手,沈扶寂是想見識見識這個對手的。
“讓你的人看到沈随的話就帶到我這裡來。”
沈扶寂停住腳步給年禮澤下命令,年禮澤微微笑,突然在沈扶寂的唇上親了一口。
“你他媽……”
“我打電話,絕對給你帶來。”
年禮澤及時賭住沈扶寂脫口而出的髒話,拿出自己的手機給手底下的人打電話吩咐着。
“年禮澤,下次再親我我會剁了你的舌頭。”
沈扶寂半眯着眼威脅他,年禮澤見他真生氣了就樂呵呵地推開身後的門:“到了到了。”
會客廳很寬敞,沈扶寂一眼就看到沙發上坐着的男人。
一身高定墨綠色西裝,扣子嚴謹地扣在最上方,内斂又沉穩,原本翹着二郎腿露出的紅色鞋底在沈扶寂進來的片刻隐沒在地面。
沈扶寂握上司楚寒伸出的手:“司總。”
“久聞大名,沈少。”
司楚寒的恭維讓沈扶寂揚起一抹若隐若現的微笑,不過在入座之後就消失不見。
“沈少爺很有理事長的風範。”
司楚寒笑着開口。
沈扶寂不置可否,從司楚寒微微眯起的眼睛裡察覺到一絲不可捉摸,他一向不喜歡和這些老狐狸交往,尤其是像眼前這樣看不透的人。
“過獎了,司總和我想的也不太一樣。”
司楚寒倒是對沈扶寂的話起了興趣,他翹着二郎腿,舒舒服服地靠着沙發背:“真想知道沈少覺得我應該是什麼樣?”
沈扶寂輕笑,微搖頭:“不必了。”
“年醫生之前老給我誇你來着,今天終于是見面了,也不枉我花費這麼大心思為年醫生辦一場拍賣會。”
司楚寒又對着年禮澤禮貌笑笑,沈扶寂從他嘴裡捕捉出一些信息,黑眸沉沉,“你也做永生奴生意?”
“不不不。”
司楚寒還是帶着自己慣用的微笑,絲毫不介意沈扶寂對自己的揣測:“我就是個牽線搭橋的,想做永生奴生意的人多了。”
言此,他還看了一眼年禮澤,年禮澤正舉着自己手中的酒杯出神,微黃的液體搖搖晃晃,和這裡的氣氛一樣難以調和。
“之前還聽說司總和我父親有些沖突,後來又聽說司總的妹妹和裴朔要定親,想必是我誤會了。”
沈扶寂不露聲色抛出疑問,有點想知道眼前這個假面人的背景。
“看來沈少對我的誤解頗深啊……”
司楚寒神情似乎無奈,偏偏眸裡又帶着笑,語氣不氣不惱:“我和理事長算是忘年交,不然理事長也不會把我介紹給裴将軍,還讓我妹妹和裴少爺訂親,至于姜氏集團的那些事情,算是理事長對我能力的認可吧。”
沈扶寂眉心一跳,唇邊的微笑也不自覺帶着冷意,沈青山就是這樣,不相信有永遠的利益合夥人,反而掌握着一顆又一顆的棋子。
“話說,今天的拍賣有看上的嗎?”
年禮澤突然出聲問沈扶寂,沈扶寂回過神笑笑:“出來的時候有一盞血骨香薰在進行拍賣,後來沒注意價到多少。”
“那要不一起去會場看看?”
司楚寒提議,又微微笑笑:“聽說這次拍賣的展品有很多名貴的,我也想見識見識。”
“你們去吧,我等人。”
沈扶寂起身大步向門外走去,剩司楚寒和年禮澤面面相觑。
“他比你說的脾氣還要不好啊。”
司楚寒依然帶着笑調侃,年禮澤把桌上的面具給他,一臉冰冷:“他以前不是這樣。”
“是人都會變的。”
司楚寒戴上面具,“這場拍賣會能賺個百千萬不成問題,盡快把我要的人給我帶來吧。”
“展鵬去辦了。”
年禮澤也戴上面具,兩個人齊刷刷往會場走。
沈扶寂從右邊樓梯下樓轉了一圈都沒找到沈随,又從左邊的樓梯上來,看到沈随站在會場門口,安安靜靜地垂眸,不知道在想什麼。
他的面具也摘了,額前的發絲有些濕。
“沈随。”
他叫他。
沈随回過神,快步向他這邊走來。
“你去哪了?”
沈扶寂注意到他的眼睛有些泛紅,但神色如常平靜,說不上的怪異。
“少爺,我碰到裴少爺,他說你出來了,我就出來找你了。”
沈扶寂點點頭,又摸了摸他發紅的耳朵,沈随微微抿唇,還是垂眸,看不到什麼情緒。
“裡面還在拍賣嗎?”
“嗯。”
“那進去吧,等拍賣會完了回去睡覺。”
“好。”
沈随跟着沈扶寂重新進到會場裡面。
兩個人找了最後面的位置坐着,沈扶寂側目問:“有看上的嗎?”
沈随搖搖頭。
突然周圍一片騷動,沈扶寂定睛向台上看去,隻見幾個黑衣人拉上來一個巨大的鐵籠子,裡面關着一個衣衫不整的永生奴,白皙的皮膚和面無波瀾的表情投射到大屏上一覽無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