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落到了門口站着的男子身上,似乎有些眼生,于是開口:“你換永生奴了嗎?”
沈青山脫下外套,滿不在乎:“嗯。”
“發生排異反應了?”
“不是。”
沈青山喝了口茶,微微笑看着自己兒子,又掃了一眼一直聽話站在旁邊的沈随。
“上次那個送回奴圈了,太蠢了。”
沈扶寂又垂下眼皮,沈青山向來如此,隻要不合他意就不會有好下場,就算他嘴上說送回奴圈了,那些跟在大人物背後的永生奴也會被處理掉,沈扶寂不用頭想都知道他什麼意思。
“學校生活怎麼樣?”
“還好。”
“等你畢業了,就可以和謝家千金見一面了,到時候早點訂婚。”
“謝家千金?誰?”
沈扶寂似乎在腦海裡搜尋這個人,可惜無果。
“那個謝蓮醉嗎?我經常看她跳舞呢。”
何雅興緻勃勃地插話,又看了一眼自己兒子沒什麼表情的俊臉,她拉着兒子的胳膊:“蓮醉很漂亮的,扶寂,你一定會喜歡的。”
“人家能不能看上我還不一定呢。”
沈扶寂嘴角微微揚,眼裡沒什麼波瀾。
沈青山對這門親事很滿意,餐桌上吃着吃着就開懷暢飲:“我前兩天還和你謝叔見了面,他對你也特别滿意,就是謝丫頭常年在國外學舞蹈,什麼時候她回來了讓你們見見面。”
沈扶寂和他碰杯,一直保持沉默。
常年遊走在黑白兩道的謝家鼎鼎大名,雖然沈扶寂不知道沈青山是什麼時候和謝家勾搭上的,但能商量到定親就說明兩個人私下必定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交易。
再者,就算他對女的沒興趣,沈青山也不會放過自己手上任何一個籌碼,沈扶寂的價值就是為他沈青山打開所有的人脈。
想到這裡,他又多喝了一杯酒。
“等你大學畢業了就和謝丫頭訂婚。”
沈青山喝多了,噼裡啪啦說了一堆話,最後被何雅叫人送上樓休息了。
沈扶寂也有點頭暈,他不打算住在主家,就讓沈随把自己送回龍灣。
沈随架着他的胳膊把他送上床,又接了一盆熱水來給他擦身,沈扶寂眯着眼睛看他,看了半天才吭聲:“餓不餓?”
沈随在主家一直站着,沒吃飯。
“還好。”
沈随應了一聲,幫他擦着胳膊。
“沈青山送回奴圈的永生奴會被殺掉,你知道嗎?”
沈扶寂看到沈随的手停了停,但緊接着又開始了機械般的動作,臉上沒什麼表情。
“我不知道,少爺。”
“不隻是沈青山,隻要是一些大人物,跟着他們的永生奴也不會有善終。”
“您也是嗎?”
沈随突然問了一下,他黑沉沉的目光盯着沈扶寂,音調有些奇怪。
沈扶寂按了按自己的眉心,并不打算回答他這個問題,但還是說了一句:“我活着,你就死不了。”
沈随又“嗯”了一聲。
沈扶寂又看了一下沉默的沈随,“餓了就做點飯吃吧。”
“好,少爺。”
沈随端着盆子退出房間,沈扶寂看着空蕩蕩的屋子,又緩緩閉上眼睛。
屋子裡死一般的沉寂。
事實上,沈扶寂沒過多久就見到了謝家的那位千金,因為她在夏季就回國了。
謝蓮醉到達S市新公寓門口的時候,沈扶寂還在和沈随争論财務的問題,是沈青山的電話飛過來讓他去接一下謝蓮醉。
謝蓮醉人與其名,亭亭如玉的高挑身材,白蓮一樣美麗的臉龐,還有一雙清澈的眼眸,任誰見了都沒辦法不喜歡上她。
但是一見到沈扶寂,謝蓮醉毫不客氣把自己的行李給他:“你就是我未婚夫?”
沈扶寂一直在看手機,倒是沈随有眼色的把謝蓮醉的行李接過來。
謝蓮醉嬌生慣養,哪受得了這麼大氣,她跺跺腳,氣鼓鼓地質問他:“我在和你說話,你為什麼不回答?”
“聒噪。”
沈扶寂簡短評價,又擡起頭:“不要住在我公寓,我給你開了酒店。”
“沈叔叔說了你家就是我家,我過兩天還要去S大讀書呢!你敢把我一個人扔進酒店我就告訴沈叔叔!”
謝蓮醉一點也沒給沈扶寂給面子,明擺了一副“你能拿我怎麼樣”的态度。
沈扶寂似笑非笑,毫不留情地扭頭就走:“那你自己待在這吧。”
“喂!”
沈扶寂态度太冷,謝蓮醉不太敢動他,但是她拉住了沈随的胳膊:“你是他的永生奴?叫什麼名字?”
“沈随。”
“放開他。”
沈扶寂注意到她的舉動,臭着一張臉讓謝蓮醉放手,謝蓮醉不依不撓,手上抓着沈随的力氣更重:“我不!你必須帶我上去。”
沈随為難的看着沈扶寂,沈扶寂的臉色越來越冰,緩了半天,他才涼飕飕開口:“把她帶上來。”
謝蓮醉這才笑嘻嘻地放開沈随,她還對着沈随笑:“謝謝喽,小随哥哥。”
沈随抿抿唇,他沒見過這麼漂亮的姑娘,耳根有些泛紅。
沈扶寂的臉越來越難看,他僵硬着脖子:“自己的東西自己拿。”
“我不!”
謝蓮醉這下挽住了沈随的胳膊,一臉笑意盯着沈扶寂:“你和我可是有婚約的,你的永生奴就是我的永生奴,你作為我的未婚夫不給我拿東西,那自然是你的永生奴擔起這個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