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扶寂微微皺眉:“我沒咬他。”
“但年醫生看起來很生氣。”
“他沒打招呼就啃我,他還有臉生氣?”
沈随又不明白了,他微微歪着頭,認真回憶:“可是我昨晚也沒有給少爺打招呼……”
沈扶寂被逗笑了。
“打過招呼的,讓你過來就算是。”
沈随點點頭,心裡的疑問終于解決了,連眉梢都帶上了點輕松感。
病房裡恢複了安靜,直到沈扶寂一口一口喝完湯給他招招手:“過來。”
沈随皺了皺眉,目光又變得奇怪。
不過他還是聽話的走過來。
沈扶寂的本意是讓沈随把碗拿走,結果沈随接過他手上的碗後俯身在他唇上輕輕親了一下。
沈扶寂愣住了。
沈随的耳朵難得有點紅,看着沈扶寂呆滞的樣子,他緊張地結巴:“少爺……不是這樣嗎?”
他理解錯了嗎?
沈扶寂這才反應過來沈随的腦子是怎麼轉的了,他彎了彎唇,微微清嗓子:“嗯……是這樣的,很聰明。”
沈随這個腦子能做出這種事情不足為奇,畢竟他是能當着年禮澤面承認自己和沈扶寂親嘴的笨蛋。
年禮澤處理好自己被沈扶寂掰骨折的手後坐回辦公室,面若冰霜看着手裡的資料,邊站着的小護士不安地用手指絞着袖子:“年主任,今天還有一台手術……”
年禮澤這才反應過來,他揉揉眉心,對着緊張的小護士溫和地笑笑:“調一下吧,這段時間先讓王醫生去做,下個月我替他。”
“好的。”
小護士也對着他笑笑:“年主任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你也是。”
門被輕輕關上,年禮澤看着空蕩的辦公室收起了嘴角的笑意,看着自己被固定好的手指,眼底滿是冷意。
沈扶寂居然毫不留情把自己的手指掰骨折了。
他能十句話有八句不離“沈随”,卻也能對自己避而不見,厭惡至極。
沈扶寂怎麼能變成這樣?
他明明是當年那個天天跟在自己身邊的那個漂亮的小男孩,明明是左一句“年哥”右一句“年哥”對自己一直敬仰有加的那個小子,不過四年時間,沈扶寂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電話響了,年展鵬的聲音高亢激昂:“哥!今晚來我俱樂部玩玩不?”
“不去了。”
年禮澤不喜歡那種場合,他果斷拒絕。
年展鵬知道他哥的德行,在那邊軟磨硬泡:“來呗來呗,你不看看自己弟弟現在的生意嘛?”
“我就知道你又想給我炫耀你的輝煌成績了。”
年禮澤打趣他。
年展鵬喋喋不休在那邊說話:“我俱樂部可好玩了,地下會所全是永生奴,保證伺候好你,上次沈扶寂和裴朔過來後都給了我高度評價,而且裴朔還買走了一個……”
“沈扶寂去過嗎?”
“上次就來了!”
“我今晚過去看看。”
“好嘞!我讓司機去接你!”
……
放下手機,年禮澤又看向手裡的病曆單,上面是沈扶寂的化驗報告單,不過現在沈随的血還能和他匹配上,這讓年禮澤很不爽。
“永生奴……”
看來他要好好了解一下這個群體了。
換了身便服他就往外走,忙了這麼長時間也該休息休息了。
沈扶寂站在窗外将樓底下的動靜盡收眼底,看着年禮澤上的車開走後,他才微微開口:“年展鵬的車。”
沈随在給他收拾東西,沈扶寂改變了主意要回公寓休息,所以沈随盡職盡責來幫他搬回去。
回到公寓,沈随又忙活了一會兒,沈扶寂就懶懶的躺在搖椅上看他忙來忙去。
“明天回學校還是待在公寓?”
沈扶寂突然問了一下。
沈随邊拖地邊回答:“公寓。”
說完他突然停了手裡的動作,懵懵地對上沈扶寂帶笑的眼睛,沈随覺得哪裡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
他怎麼會回答一個具體的自己的想法呢?
所以沈随又加上一句:“我聽您的,少爺。”
沈扶寂搖搖頭:“想待在哪就待在哪吧,有點自己的想法就是好的。”
沈随抿抿唇,繼續自己手裡的動作。
晚上沈随特意熬了雞湯給沈扶寂補身體,沈扶寂惬意的享受着沈随的照顧,破天荒地要在餐桌上考沈随作業。
沈随圍着圍裙站在他面前回答問題。
沈扶寂考了幾個英語單詞,看着沈随呆呆傻傻的樣子他就笑,剛想摸出來根煙抽兩口結果發現沒帶,估計是那天年禮澤偷摸給他扔了。
“給我卷根煙。”
他随口一說,結果沈随搖頭認真的說:“我沒有回答錯問題。”
沈扶寂詫異地看了眼書,又故意問了兩個單詞,結果沈随還是流利回答上來了。
看來今天讓他卷煙是沒戲了。
“好吧。”
沈扶寂無奈。
沈随什麼脾氣他現在了解的透透的,要想和他硬碰硬除了讓自己更生氣不會有别的結果。
沈扶寂隻能喝兩口水淡淡的抱怨:“現在想讓你給我卷根煙都不行呢。”
沈随邊收拾殘羹剩飯邊回答:“我沒有回答錯問題,不能卷。”
沈扶寂挑眉,歎口氣就起身回房。
沈随為什麼又笨又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