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理解錯的話,他這句話的意思是他沒有和其他女人接吻,緊繃的神經陡然一松。
顧衍南是北城出了名的浪蕩公子哥,身邊來往的女人不斷,這點溫夏早就清楚,顧衍南也從未掩飾,她早在做出結婚這個決定時就考慮到這種情況,不存在誰騙誰誰對不起誰。
他們的關系從一開始就很坦誠,隻有性不談情,她不能給他找麻煩。
溫夏很滿意這種清清楚楚的關系,如她和林若雯說的那樣,不論顧衍南的私生活幹淨還是混亂,她不會管也管不了,這不關她的事。
但她沒法接受他剛和其他女人接過吻,轉頭親她。
太惡心了。
顧衍南做出這個承諾,溫夏稍稍松了口氣——她現在沒資格和顧衍南叫闆,他想做,她就得陪他。
她隻能在他的底線範圍内,盡可能提出她的條件,好讓自己沒那麼膈應。
在島台上坐了會兒,溫夏深呼一口氣,跳了下來,不緊不慢走回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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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不是看網課太累的緣故,這一覺溫夏睡得很沉,醒來時身心舒暢,她仰頭半分鐘的天花闆,下床洗漱。
時間還算寬裕,溫夏去廚房做早餐,打算給自己和祁源做三明治,拿面包片的時候,溫夏想到自己昨晚咬了顧衍南的舌頭。
昨天在茶水間八卦的員工沒說錯,如果沒有顧衍南,溫氏早就破産了,他不僅給她錢,還給她資源和人脈,讓她借着顧太太的名頭拿下不少合作。
而她隻需要幫他應付顧爺爺。
真論起來,這段婚姻,她占了大便宜。
豪門聯姻各玩各的,溫夏從小見過太多,她父母便是如此,顧衍南對她還算可以,雖然偶爾陰晴不定,但在溫夏能忍受的範圍内。
她不想打破他們之間穩定和諧的關系。
于是,溫夏多拿了一份面包片,給他也做了一份。
她的廚藝一般,不過畢竟一個人在倫敦生活多年,三明治還是會做的,搗鼓十來分鐘,正在組裝三明治,門口響起腳步聲。
溫夏回過頭。
顧衍南剛結束每日一小時的晨跑,穿着一身灰色的休閑服,比起西裝革履的精英穿搭,少了幾分高高在上的冷漠,顯得随性慵懶。
他瞥了溫夏一眼,去冰箱拿了瓶冰水,仰頭灌了一口,性感的喉結滾動,手臂肌肉線條分明。
溫夏看着他喝水,心想不讓自己喝涼的,他倒是一大早空腹喝冰水。
腹诽兩句,等他擰緊瓶蓋,她問:“那個,你舌頭怎麼樣?”
顧衍南一頓,轉過身看她,語調淡淡:“沒斷。”
他抵了下那條被她咬的很深的口子,估計沒半個月好不了。
“對不起,我昨晚不是故意的。”溫夏誠懇道歉。
今天她穿着一身職業套裝,白色襯衫和煙灰色闊腿西褲,脊背挺得筆直,黑色長發用發圈挽了起來,幾縷碎發落在鎖骨上。
顧衍南喉嚨募地發緊,他擰開瓶蓋,又灌了一口冰水。
溫夏見他不欲理自己,習以為常,耐着性子問:“我做了三明治,你要吃嗎?”
顧衍南朝操作台上看了眼,餐盤裡擺着三份三明治,他皺了下眉:“我飯量沒那麼大。”
一個成年男人連個三明治都吃不下嗎?溫夏順着他的視線看向餐盤,知道他誤會了,解釋道:“隻有一個是給你的,你要吃的話我給你單獨裝起來。”
熹微晨芒落在她眸中,閃着細碎的光。
她直勾勾地看着他,顧衍南收回視線,不冷不熱地嗯了聲。
“那我給你放在餐桌上,我去公司了。”溫夏動作利落地打包三明治。
“嗯。”顧衍南回房洗澡。
等他出來,餐廳早已沒了人影,餐桌上放着一個簡單的褐色包裝袋,他走過去,随手翻了翻,裡面除了三明治,還有一小盒水果和牛奶。
沒什麼意義地扯了扯唇,顧衍南拎着袋子下樓。
周之恒在車庫等他,手中拿着一份顧衍南常吃的那家早餐。他不愛外人打擾,所以家裡沒有住家保姆,也沒請專門的家政給他做早餐,他的早飯多是周之恒準備的。
好奇地瞥了眼顧總手裡的包裝袋,袋子上隻有幾個字母,看不出裡面是什麼。
“顧總,您的早餐。”周之恒将早餐遞給他。
顧衍南淡淡掃他一眼:“你吃吧。”
“……啊?”
顧衍南舔了下舌尖的口子,低頭看着手中的袋子,見周之恒跟着看過來,聲音沒什麼起伏地解釋了句:“她給我準備的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