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響了下。
小安小乖:發來了一張圖片。
司北迅速直起了身,他點開了那張照片。
照片裡的白念安身着純白色睡衣,清瘦的身子甚至占不完全整張照片,他坐的闆闆正正,一隻手對着相機按鈕,另一隻手扶起餐盤,向司北展示空碗,沒拍到全臉,僅僅露出的下巴上面還挂了一點點湯漬。
對方像是察覺到了什麼,立馬撤回了照片,重新發出來一張時嘴角已經被擦的幹幹淨淨了。
司北哼笑了會兒,笑着罵了句“呆子”。
他回複:乖寶寶。
小安小乖:乖你妹。
小安小乖:滾。
司北覺得很有意思啊,白念安這個人,每次說這種髒話的時候不帶他爹不帶他媽,也不帶他姐,就帶不存在的人,罵了和沒罵一樣。
長着最毒的嘴巴卻是個最禮貌的人。
他點開相冊,滑動到最下面的私密相冊,輸入了密碼。
一個長達九分五十二秒的視頻彈了出來,司北才點進去看了兩分鐘,蘇承西不知道什麼時候到了跟前,頭朝着他旁邊一靠。
“傻笑啥呢?”
司北立馬把手機熄了屏。
“你煙都快燒沒了。”蘇承西一手給司北掐掉。
“他們都商量完了?那我就回家了?”司北現在歸心似箭,恨不得立馬打個地洞出現在白念安面前。
“差不多。”蘇承西瞟了眼司北眉骨上愈發紅了的傷口,道:“大小不合适就摘了呗,非得戴,一直發炎感染了怎麼辦?巡演不得影響形象了。”
“我喜歡這枚釘子。”
司北擡手輕輕碰了碰那處釘子,刺痛便隐隐傳來,他搖頭:“而且哪能什麼東西不合适就立馬丢了?”
隻是不合适,又不是不喜歡。
“說不定我戴着戴着就合适了。”
“這不就是在折磨自己嗎?”蘇承西不解。
司北起身挎上吉他,他拍拍蘇承西的肩:“走了,我老婆催我回家。”
-
白念安才吹完頭發,他走進卧室,空曠的房間裡多了個極其顯眼的擺件,放在床頭,是他們的結婚證書。
燙金紋路撰寫着虛假的誓詞,誕生在開玩笑一般的日子,甚至白念安的字迹都極其潦草,可司北把這樣的結婚證書規規矩矩的裱了起來。
靜靜地,擺放在床頭的那一小角。
白念安愣了愣,他忽然想起來自己好像從來沒有聽過司北發行的歌。
他環繞一圈房間才拿出手機在音樂App上輸入了“司北”這兩個字。
白念安微睜大眼,他知道司北的人氣很高,但是沒想到光是在這樣的音樂軟件上,他的粉絲數量居然有1334.5萬。
随意滑動了下,最近發表的一張專輯名稱叫做“Generous believer”
“慷慨信徒”
白念安點開了其中一首名為“想煩你一下而已”。
這歌名很有司北的味道,意料之内的意料之外,不拘束在任何既定世界規則裡。
當歌詞滾動到“情願回到你身邊”時——
門忽然開了。
砰!!!
司北才進卧室,被猝不及防的被白念安按在了門上,他的後背生生和硬門闆來了個碰撞。
白念安捂住他的耳朵,神色慌亂,很緊張的多眨了兩下眼睛。
“幹、幹嘛啊你。”司北整個身子都很僵硬,因為白念安是完全貼在他身上的,幾乎是以“投懷送抱”的姿勢。
這幸福來的也太突然了,就是砸的司北背有點疼。
白念安堵死了他的耳朵:“别動,别管。”
要是讓司北知道白念安偷偷在背地裡聽他唱的歌,這貨的尾巴能翹到天上去。
而白念安為數不多的臉面将一掃而空。
這破歌兒的時長怎麼這麼長?在司北滿面通紅的說了句“别鬧了,你真沒必要這樣——”後。
白念安吻上了他的唇,沒有伸舌頭,但是司北堪比紅柿子一樣的臉變得更紅了。
就這樣僵持着,誰也沒有更深入。
聽到耳邊的歌聲停了後白念安這才把手放了下來,他退後了一步,司北沉甸甸的身子朝着他肩膀倚靠了過來,頭埋入了他的頸窩裡喘着粗氣。
“你在幹嘛啊……”他的語氣很無奈。
寂靜的房間裡交織着的是兩顆快速搏動的心髒,白念安沉思片刻。
他說:“想煩你一下而已。”
看着司北怔愣的表情,白念安生硬的轉過身,走上兩三步到床邊,掀開被子,闆正躺下,将被子一把撈過頭部,遮蓋住大半張臉,僅露出在外的是紅透了的耳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