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對人家這麼冷漠。”
高低也得寒暄兩句吧。
“噢,她是來醫院看病的一個病人,我們隻有點頭之交,我連她的名字都不知道,你千萬不要誤會。”司星洲打開遮陽傘,幫她擋去夕陽。
白初瑤:……
“我怎麼可能誤會呢。”
雖是這麼說,可心裡有些小竊喜,很快就反省自己的心理活動。
該不會是被杜慕思的話洗腦了吧,她要往渣女的方向發展了?
“你怎麼來了。”
司星洲:“以後我都來接你下班,正好順路。”
你确定真的順路嗎。
從中醫院到家的方向,跟從中醫院到社工站的方向是相反的。
“呵呵,我們的家順路,我也順便鍛煉一下。”司星洲又解釋道。
白初瑤:……
之前司星洲腼腆被動的時候,白初瑤尚且輕松面對,還能開玩笑。
現在司星洲主動出擊,一下子整得她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了。
路上,變成司星洲主動找話題。
白初瑤聽着他笨拙地從自己的工作流程聊到路邊的野花,心尖上有什麼東西輕撓,癢癢的。
洪鳳聽到開門聲,從廚房探出頭,看到女兒,就開始唠叨。
“瑤瑤,你小兔子怎麼扔大街上了,我今天出門看到了,給你撿了回來。”
“髒兮兮的,我給洗幹淨了,還好今天天氣好,應該晾幹了。”
白初瑤走進廚房,打開水龍頭,大大地吸了一口鍋裡的香味,是蒜香排骨。
咽了咽口水,肚子适時發出饑餓的動靜,邊洗手,邊盯着鍋裡,漫不經心道:“什麼兔子。”
“就是一直擺在你床頭的紫色公仔兔,我還想問你呢,在你床上放得好好的,怎麼……”洪鳳話沒說完,舉起鍋鏟向那隻白白淨淨的爪子打去,當然,最後沒有打到,無奈笑道,“這嘴饞的樣子不知道随誰。”
一塊剛出鍋的排骨熱得滾燙,在白初瑤的兩隻手來回抛,嘴巴鼓起來吹氣,等涼了些,塞到嘴裡。
香味在口中花開,一臉滿足。
好吃!
嘴裡細細品味排骨殘留的味道,來到陽台,看到一隻紫色的公仔兔子。
登時,昨晚夢中的記憶襲來。
不是做夢!
那個聲音……
眼前的兔子一臉呆滞,左右翻看,确實是人間的一個普通布偶,怎麼可能會說話,還是一個男人的聲音。
是夢吧,睡夢中的自己不清醒,把無辜的兔子扔了出去。
不過,即使是夢,那段話的内容,再想起來,足以讓她毛骨悚然。
“瑤瑤,廣告這麼好看。”白成業笑話女兒看着電視發呆的樣子。
白初瑤回過神,不明所以地哦了聲。
白成業琢磨了會,問道:“有心事?”
“沒,今天太累了,我先洗澡睡覺了。”
洗漱完畢,她反鎖門,警惕地審視被放在桌面上的兔子。
“你是誰?”
兔子:……
“不管你是誰,麻煩你不要故弄玄虛,從兔子身上出來。”白初瑤又低聲對兔子說。
兔子:……
直覺告訴她,昨晚不是夢。
捏着兔子來回晃動。
沒有反應,難道不在兔子身上了。
在别的東西身上,還是已經走了……
環顧一圈房間裡的物品,曾經熟悉的東西,每一樣都值得懷疑。
敵在暗,她在明。更何況區區凡人身體,怎麼可能看得到和察覺到那些東西。
手裡的兔子被她丢到桌上,翻滾幾下,浮出一縷黑煙。
“小小兔妖,竟然敢這樣對本官。”
她猛然回頭,看到那縷黑煙化成一個高大的男人,黑衣西裝,長發束起,站在桌邊,居高臨下地審視她。
她頭皮發麻,下意識看向房門。
黑衣男人打了個響指,“這個房間的聲音已經被屏蔽了,外面的人聽不到裡面的聲音。”
“你是誰?”她面露淩厲,沒好氣地問。
“來自地府的糾察官。”他扯了扯嘴角,捏起桌上的公仔兔子,語氣不屑,“非人類魂魄卻偷入人道投胎成人,還将不屬于自己的東西占為己有,好一隻自私自利的壞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