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夜的工作人員撓了撓頭,光顧着鴨鴨,沒人注意到安靜的夢夢。
“它閉着眼睛,應該是睡着了吧!”
這幾天,夢夢沒怎麼變過位置,大家以為它隻是不适應新環境,現在看鴨鴨這麼大的反應,隻怕還有問題。
周渝當機立斷,換上潛水服,做好安全措施,下潛到夢夢的水池。
同時通知館長必要時打開鴨鴨的水池。
等周渝進入水箱後,鴨鴨的叫聲不再尖銳,變得低沉,似是在吟唱,讓人無端覺得悲傷。
在場的人心裡一驚,夢夢不會真出事了吧!
館長急得忙忙轉,不知道該怎麼辦。
館裡有獸醫,可他們沒有救治大型鲸類的經驗啊!
鴨鴨這些年小病是有,但從未出現過像夢夢一樣的情況啊!
祝好在來的路上問過自己的獸醫朋友,說來也巧,他們正好在水族館附近的海域。
“館長,你好,我是周渝的鄰居,如果需要的話,我認識一個公益的救援組織,很快能過來。”
館長這才注意到和周渝一起來的女生。
“好好好,麻煩你了。”
救援隊接到她的電話立刻前往亞特蘭。
這是一條鮮活的生命啊!
周渝深吸一口氣,雙腿用力一躍,跳入水池,向池底遊去。
周渝先是輕推了夢夢,試探她對外界是否有反應。
可夢夢一動不動地,身體随着周渝推動的方向擺動。
周渝趕忙去檢查它的呼吸孔,雖然微弱,但還有呼吸。
它不知什麼原因陷入了昏迷。
周渝對着玻璃窗外的衆人打了個開通通道的手勢,而後托起白鲸的身軀,憋着一口氣向上遊。
成年白鲸的重量不容小觑,再加上水的壓力,周渝費力地帶着它向水面遊。
他用盡了全身力,生怕下一秒夢夢在水底窒息而亡。
快要脫力時,手上的重量一輕,鴨鴨的頭部頂着夢夢的身體,帶着她浮出水面。
水池上邊有一個斜邊,夢夢可以頭部裸露在空氣中,半邊身子浸在水裡的趴着。
周渝用打濕的毛巾覆蓋住夢夢的體表,特别是讓眼睛和呼吸孔保持濕潤。
簡單地為夢夢做了急救措施。
剩下的隻能等施救人員過來了。
鴨鴨圍着夢夢,不停地轉着,鳴叫着,它悠揚而纏綿的聲線,如同深海中最純淨的旋律,穿透了冰冷的海水,回蕩在靜谧的水族館中。
像是聽到了它的聲音,夢夢睜開了眼,低聲回應。
壓在心底的大山終于卸下,周渝松了口氣。
沒等多久,專業的醫療人員匆匆趕來,這裡不适合有太多的人,留下了館長,周渝默默離開。
換好衣服出來的時候,祝好一路小跑到周渝面前。
“周渝,你好厲害啊。你救了一條生命。”
周渝預感到要托夢夢上岸,沒背氧氣瓶。
祝好在玻璃缸外邊跟着一起揪心,生怕周渝自己先溺水,好在有鴨鴨在。
周渝呆愣地看着身邊的人。
祝好的聲音還在他耳邊回畔,
“周渝,你知不知道,剛剛很危險,我在外邊看着可吓人了,生怕你力竭缺氧,還沒等救魚,自己先墜落了。”
祝好忍不住地和他念叨,一本正經地,和教訓小幸運一樣。
周渝輕笑,風水輪流轉,沒想到這麼快輪到他了。
他的手不自覺地輕拍祝好的肩膀,給她安慰。
回過神,祝好意識這些話有多暧昧,心中不由得湧起一陣慌亂。她不敢與他對視,瞧瞧用餘光看他。
“你别誤會,我這是對朋友的關心。”
說完,她感到自己的臉頰微微發燙。
她這是怎麼了!
他們不是朋友嗎,她在欲蓋拟彰什麼啊。
“夢夢怎麼樣了?”
周渝臉色一下子變得沉重,拿出随身的本子,寫道。
-----還活着,具體原因醫生們還在檢查。
祝好點點頭,“它會沒事的。”
周渝看了眼時間,太晚了。
是他大意了,祝好一個女孩子該怎麼回去呢?
黃晟不在,周渝走不開,
海洋館離市區至少半個小時車程,先不說能不能打到車。
他又怎麼保證祝好的安全呢!
------考駕照了嗎?
“有駕照,但開車開得不多,技術很菜。”祝好有些抱歉地撓撓頭。
有應酬的時候,李玲喝醉了祝好會幫忙開一小段,還是在旁邊有人的情況下。
不過周渝問這個幹什麼?
祝好瞬間會意,她該怎麼回家啊!
“你不用擔心,我等會打車就好了。”
祝好說着,在手機上預約了一個單子。“我自己回去沒問題的。”
五分鐘,十分鐘,十五分鐘過去。
沒有司機接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