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刺破雲層時,南慕川在劇痛中醒來。穆簡正俯身替他換藥,發間的東珠随着動作輕晃,在傷口處投下細碎光斑。"别亂動。"帝王的聲音沙啞,指尖卻格外輕柔,"沈明姝那一刀,差點要了你的命。"
南慕川想要起身,卻扯動傷口悶哼出聲。他忽然想起昏迷前那道沖天光柱,還有沈明姝消失時扭曲的面容:"暗魄......"
"已經封存。"穆簡打斷他,将染血的紗布扔進銅盆,清水瞬間變得猩紅,"但玄冰閣的餘孽還未肅清。昨日青州傳來急報,有人在黑市交易刻着玄冰圖騰的兵器。"
話音未落,殿外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禦前侍衛渾身浴血闖入:"陛下!鎮國公府走水,火勢中有玄冰閣的黑色火焰!"
穆簡霍然起身,龍袍掃落案上奏折。南慕川不顧阻攔披上外袍,卻被帝王狠狠按住:"你留在這裡!這次的火,燒得太蹊跷。"
鎮國公府已成一片火海,黑色濃煙直沖天際。穆簡握着長劍踏入火場,發現本該告老還鄉的鎮國公竟手持玄鐵重劍,與數十名黑衣人厮殺。"陛下小心!"老将軍看見他的瞬間瞳孔驟縮,揮劍擋下刺向帝王的淬毒匕首,自己卻被利刃貫穿胸口。
"為什麼?"穆簡扶住氣若遊絲的老臣。鎮國公嘴角溢出黑血,艱難地從懷中掏出半塊玉佩:"玄冰閣...用小孫女要挾...這是他們...下月在京城集結的名單..."
深夜的禦書房,穆簡盯着玉佩上的玄冰圖騰,指節捏得發白。南慕川悄然走近,将一碗參湯放在案頭:"沈明姝雖死,但她背後還有更龐大的勢力。"他展開密報,"暗衛在江南發現了玄冰閣鑄造兵器的工坊,所用材料,是前朝秘藏的隕鐵。"
三日後,穆簡以南巡之名離開京城。馬車行至揚州城外,突然遭到伏擊。箭矢如蝗,車簾被射得千瘡百孔。南慕川将穆簡護在身下,後背被流矢射中,卻仍握緊長劍殺出重圍。
"他們知道我們的行蹤。"南慕川撕下衣襟纏住傷口,看着地上玄冰閣的箭矢,眼神冷得像冰,"朝中定有内鬼。"他撿起一枚箭矢,發現箭尾刻着個極小的"林"字——正是禮部侍郎林謙的姓氏。
與此同時,京城中暗流湧動。林謙在深夜入宮,密會一位神秘女子。此人蒙着面紗,聲音卻讓守衛的暗衛脊背發涼——分明與本該死去的沈明姝極為相似。
穆簡和南慕川決定将計就計。他們故意放出風聲,稱要前往徐州探查玄冰閣工坊,實則折返京城。當他們帶着禦林軍包圍林謙府邸時,正見那神秘女子将一份密信交給林謙。
"動手!"穆簡一聲令下,禦林軍如潮水般湧入。林謙慌亂中想要燒毀密信,卻被南慕川一劍挑飛。展開信紙,赫然是玄冰閣的起事計劃,落款處印着半枚龍紋——與先帝遺诏上缺失的部分完全吻合。
"你究竟是誰?"穆簡抓住神秘女子的手腕,扯下面紗。衆人倒吸一口冷氣——這女子竟與沈明姝長得一模一樣!
"姐姐的仇,我自然要報。"女子冷笑,眼中滿是恨意,"當年先帝背棄與玄冰閣的契約,我沈家滿門被屠,唯有我僥幸逃脫。"她突然發難,手中短刃直取穆簡咽喉。
千鈞一發之際,南慕川揮劍擋下。兩人激戰正酣,女子突然擲出煙霧彈。待煙霧散去,人已不見蹤影。穆簡望着手中密信,突然想起先帝遺诏中"同心"二字,背脊一陣發涼——難道先帝早知玄冰閣的威脅,才留下那份殘缺的遺诏?
為了引蛇出洞,穆簡下旨重修玄冰閣舊址。當工匠們拆除地基時,意外發現一條密道。密道深處,藏着堆積如山的兵器,還有一份詳細的攻城圖,标注着京城所有薄弱之處。
更令人震驚的是,密道牆壁上刻着玄冰閣的終極計劃:利用隕石之力,制造出足以摧毀城牆的火器。而最近的一次隕石墜落,就在三日後的子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