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許來時摸了摸護士給她紮起來的辮子,“硬要說的話,我在山林裡摔了個狗吃屎,不過也沒多疼。”
“你讓我先上了閣樓,結果一直沒有等到你,我就下去一看發現你躺在地上,吓我一跳。”許順意回憶,“而且來了醫療部之後你一直在說胡話。”
“什麼胡話?”
“啃草皮、還錢、狗都不幹,大概是這麼些詞。”
“啊哈哈,不要在意這些胡話,對了碧妲早上出院了,你知道嗎?”許來時蠻不好意思的,“她還說你讓她來看看我的情況的。”
“對,你坐一會吧。”許順意直接把床邊的椅子拖動過來,“剛醒過來要注意休息。”
許來時沒有拂她的意,表面上很聽話地端坐在椅子上,實際她心思已經飄到遠方去了,飄到那樓下的小院去了。
要不找個機會跑出去吧。
白磷講的那個可能很符合她現在的情況,就是她不一定需要追趕那個最前面的玩家,她也很想幹脆地躺平下來了。
但是她很心疼那兩點成就點啊!
兌換了這個高亮提醒,如果一直用不上的話就等于她白挨了這一下,白躺了這麼兩天。
那個長耳貓布偶身上沒有成長果,她就把城鎮逛個遍,往各個犄角疙瘩都盯一盯。
這樣還找不到成長果那就是注定的。
不,是這個遊戲的平衡問題。
白磷的問題。
許來時開始調整心态,變得怪天怪地,不怪自己了,面目也猙獰起來。
許順意打量了許來時好幾眼,尖銳地問:“你是在想逃出去嗎?”
“怎麼可能,沒有這事,絕對不會。”許來時答道。
許順意淡淡地垂下眼眸,環視了病房一圈,醫療部收拾得整齊,卻始終是沒有家裡的味道,于是說道:“我和醫生溝通一下,争取讓你回家修養吧。”
許來時沒有反應過來,剛想講話,手已經擡起,許順意卻起身離開病房了。
就這麼簡單解決了她的出逃問題嗎?
許來時放下剛想叫住她而擡起的手,許順意脾氣也太好了些,都讓她覺得有些愧疚了。
不過她要先處理别的事情。
許來時握拳起身,重新來到窗邊,醫療部的這個小院裡有一個人正在注視着她這個方向。
不好說是随意的,還是故意的。
許來時側着身子站在陰影暗處,其實無論是層數的高度還是光線的問題,底下的人都應該看不見她才對。
可是那個棕色腦袋就是直愣愣地看着許來時的方向。
許來時就知道,他的本事不簡單。
也不知道有沒有獲得别的幫助,反正他是出來了,早知道就剛剛就應該問許順意的。
康井在第二天有沒有遲到。
“叩、叩。”
兩聲敲門把許來時驚出一身冷汗。
她回身看向病房的門邊,她第一反應是康井這人不是會瞬移的吧?第二反應她本以為是許順意中途折返。
沒想到一個黑紫色的短發腦袋探了進來。
她壓低聲音,打量着房裡房外,“沒有别人吧?”
接着鬼鬼祟祟跨步進來,把門反鎖,來到窗邊把簾子拉上,做完了這些才看向許來時。
“我給你帶了點東西。”
現在這情況也太可怕,就像是在做什麼不見的人的地下交易一樣,門窗都關得死死的。
許來時看向面前的重瑛。
“什麼東西?”
重瑛從她的口袋裡摸出來一張卡片,遞給許來時。
許來時接了過來,有點厚度的硬質白色卡片,兩面沒有一點花紋或是别的東西,幹幹淨淨。
這是開服的第一天晚上收到的空白信件。
許來時不解地看向重瑛。
這時候,重瑛的食指輕輕點在卡片,一秒還是兩秒,上面竟然浮現出來一種娟秀的字迹,還隐隐約約地透着亮光,這是什麼魔法?
她不認識啊!
她是文盲啊!
不對,她是可以看懂這個世界的文字的,白磷還給她弄過翻譯插件來着。
也就是說這種算是沒有被翻譯的文字,她坦誠一些說看不懂也行得通。
許來時一面茫然地看向重瑛,等她的解釋。
重瑛說道:“我也看不懂。”
許來時心頭一哽。
不過重瑛立馬從另一邊的口袋裡面摸出來别的東西,也是一張紙,不過明顯要比原來的那張紙質要輕薄許多。
上面寫着兩行字。
[似是而非于水生,脫于水生留長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