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明羽:“真的假的?我要十個億。”
沈延遠緘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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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這裡,阮明羽還是住的以前那間院子,院子裡面打掃的幹幹淨淨,和他走之前沒什麼兩樣。
以前的侍女小微見到他又驚又喜:“若月公子?”
阮明羽笑道:“叫我阮明羽就好了。”以前顧忌着不能被人識破身份,一直壓抑着自己不敢說話,現在阮明羽釋放自己開始叽叽喳喳拉着她磕唠。
小微問他打算住多久。
阮明羽道:“我來三天就走,不放我走的話你老闆要遭雷劈的。”他到床底下掏出來一個小盒子,裡面有他的積蓄,之前走的急,忘了帶走。
他抓了一把靈石給小微:“幺妹,之前在山上多虧了你跟我說說話,不然我早就瘋了。”
小微驚惶道:“我阮明羽之有愧。”
阮明羽塞到她的手裡:“雖說做人講究一個問心無愧,那什麼是問心無愧?就是做人不做虧心事,半夜也敢走夜路。對得起别人的同時也要對得起自己,有命就活,有利就賺,有句話說的好,有錢不賺龜兒子王八蛋!給你就拿着,不是虧心錢。”
小微被他逗得捂嘴笑。
小微道:“存夠了錢,我想下山開個茶館。”
阮明羽:“我也是,存夠了錢我想開家醫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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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說短不短,說長不長,要是在源台峰煉丹,那時間“嗖”的一下就過去了,可是現在實在别人的地盤裡面。
宋忱溪時常坐在他屋裡,什麼也不做,就看着阮明羽。
阮明羽就當他是個空氣一般,做自己的事情。但是他的目光實在是讓人無法忽視。
阮明羽實在忍不了,苦口婆心勸他。
“你何必逮着我不放手呢?你要是真的喜歡宋忱溪,你就直接跟他說好了,你們是師兄弟,又不是親兄弟,你要開不了口,我可以替你來。”
沈延遠搖頭:“我不喜歡他。”
阮明羽眉毛一跳,忙道:“那你說你不喜歡宋忱溪,當初為什麼要把長得相似的人帶上山?”
沈延遠看着他,“我不知道什麼是喜歡,你來之前,我隻有和師弟說話情緒會有波動,但是師弟不常在山上,我就把若月帶回來了。直到你來之後,我發現那種感覺好像不同,和你講話你不理我,我方明白書中所謂‘酸澀’是何種感覺。”
阮明羽道:“沒了愛不會死,沒了錢會,我看你是自尋煩惱,非要想明白什麼是愛。我要像你這麼厲害的修為,豐富的家底,我管他愛不愛,我自己一個人都很快樂。”
沈延遠看着他,突然道:“給你錢就能留下來陪我嗎?”
阮明羽:“打住,不準用錢誘惑我,你給再多也不行,小鳥始終是向往天空的。”
阮明羽不想再跟他待在一塊,拿着魚竿,坐在河岸邊,這裡果然如他所說的,不會再下雪了。也不用鑿開冰層就能釣魚。
他剛架好魚竿,一轉頭,沈延遠又出現了。
沈延遠坐在他的身邊,他明顯想要和阮明羽搭話,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他的聲音冰冰冷冷的,聽不出感情。算起來,他和宋忱溪也是師兄弟,宋忱溪和他不同,他不論什麼時候,聲音裡都帶着笑,輕松的時候是,憤怒的時候也是。
阮明羽想的入神,沒有注意到沈延遠湊過來握着他的手,他忙将手移開。
沈延遠道:“釣魚不是這麼釣的。”他拿過魚竿一擲,沒多久果然有魚兒上鈎。
阮明羽來河邊釣魚隻是順帶的,他其實隻是想發呆,至于能不能釣到魚,願者上鈎。
釣了一下午,釣上來的魚裝了滿滿一竹箕。
說是來釣魚,其實魚大半都是沈延遠釣的。阮明羽坐在岸邊,沒一會兒打起了盹。他單手撐着腦袋,腦袋時不時往下耷拉,或許是做了什麼噩夢,眉心微蹙,長睫撲閃個不停。
沈延遠注視着他,伸手支着他的下巴,以免他摔到地上。
他維持着那個動作,也不管有魚兒上鈎,魚竿被拉扯個不停,對于他來說,好像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阮明羽睡個好覺。
阮明羽睡了半天,睜眼看見沈延遠放大的臉,吓得往後摔,差點掉進池塘裡面,還好沈延遠眼疾手快抓住他的胳膊。
阮明羽尴尬地笑了笑。
沈延遠:“繼續睡嗎?”
阮明羽哪兒還睡得着:“不了。”
他收拾收拾往回走,沈延遠在後面,與他隔了一段距離,知道看到他回到房間才停下腳步。
沈延遠望着他,突然喊道:“阮明羽。”
阮明羽假裝沒有聽到,火速關上了門。
三天的時間終于到了,阮明羽把積攢的東西都拿上,沈延遠将他送至門口。
臨走之前,阮明羽第一次主動和他搭話,他問道:“你知道你師弟什麼時候回來嗎?”
沈延遠:“哪個師弟?”
阮明羽:“當然是宋忱溪咯!”
沈延遠:“我都出關,想來他應該快了。”
沈延遠道:“你要是想回來,随時都可以。”
他好日子過夠了嗎,回去被關在籠子裡。
阮明羽但笑不語。
沈延遠:“能擁抱一下嗎?就一下。”
阮明羽:“不必了。”
他掏出一包靈石,阮明羽眼睛都直了。
“也不是不行,說好了就抱一下啊。”
沈延遠小心翼翼地将他擁入懷中。他冰冷的心忽然之間好像疾速地跳動起來。
阮明羽被他按在懷裡,他将頭支起來:“到時間了。”
沈延遠呼吸沉重起來:“馬上,再一會兒,就一會兒......”
恰好這時,隻聽見不遠處傳來簌簌風聲,似乎有人正快速移動過來。
未幾,阮明羽聽見一道極其熟悉的聲音,雖然帶着笑意,但是不難聽出其中壓抑着的怒氣:
“喲,打擾了你們舊情人叙舊?阮明羽,誰讓你背着我在這裡跟他卿卿我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