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和朋友的家在城市邊緣的小公寓裡,面積不大,但裡頭裝修得很溫馨,小吊燈也是暖色調。
朋友還躺在床上畫畫,絲毫不知道女生已經出了意外。
手機傳來“叮——”的一聲,朋友拿起來一看,是個備注叫小花的人發來的。
女生湊到她旁邊瞧了瞧。
朋友問小花:“問你奧,如果你發現你朋友的男朋友出軌了,你該怎麼不被察覺地提醒她。”
小花回複:“直接說咯,長痛不如短痛。”
但朋友不願意這麼做,大概還是覺得女生短時間不能接受:“算了吧,這多難受。”
小花義憤填膺:“難受是正常的,不難受才奇怪呢。男朋友都出軌了還留着幹什麼,這得有多戀愛腦!”
朋友歎氣,一個字母一個字母的慢慢打:“我之前就給過她暗示,但是她好像覺得是我故意的。”
小花還是氣憤:“那你也别費心思了,祝他們99吧!”
朋友又歎口氣,不再回複小花,靠在靠枕上繼續畫。
可心裡一直有個結,畫都畫不好,常常畫一筆就是雙指敲擊屏幕撤回。
女生躺在另外半邊床上,呆呆的看着天花闆。
看着看着眼前一片模糊,對着尤靳說:“以前上學她說我戀愛腦我還不信,你看現在我為了一個男的跟她鬧脾氣,永遠見不到面也碰不到她了……”
尤靳走到她面前,伸出手:“我有能力讓你能再觸碰到她,但是隻有十分鐘。”
“真的?”女生坐起來,趕緊擦擦眼淚。
尤靳點頭。
女生笑了笑,把手搭在他的手上。
她說:“謝謝你。”
尤靳也沖她禮貌微笑,手在臉上輕輕碰了一下,淡藍色的靈魂不再那麼透明。
可知道自己能再次碰到好友後,女生開始猶豫不決。
該這樣做嗎,她會不會覺得房子在鬧鬼不吉利?
蒲星離懶懶打了個哈欠,說道:“十多年的朋友,應該能感應到什麼。”
尤靳偷偷給他豎了個大拇指。
女生點點頭,輕輕把手貼在朋友的臉上。
朋友一驚,擡頭居然和女生對視上了。女生話走快說不清楚了:“她、她能看到我?”
尤靳搖頭:“按理說不行。”
事實上也确實不行,朋友很快就移開視線,靠在床上接着畫畫了。
女生抹了把眼淚,轉身在手機上一通操作,随後歎氣接受事實:“我們走吧。”
“走。”尤靳說。
-
送完女生,尤靳又立刻往自己的管轄區域跑——他實在放心不下左見川。
他心裡總感覺還有好幾件事沒有解決,沉甸甸的像壓了塊石頭。
“阿菟呢,阿菟怎麼樣了?”
蒲星離用手指了個方向:“他還在那頭,暫時還沒什麼事。”
尤靳點頭:“好,等我去看一眼左見川,然後我們再去阿菟那邊。”
“好。”
左見川在他的區域收割靈魂效率不高,但念在他是新員工也就算了。
就是——
尤靳眯着眼睛看,左見川還挺有個性,脖子上挂着一串類似飛刀形狀的項鍊,飛到空中的時候還能聽見清脆的聲響。
看這尖銳程度,很容易劃傷皮膚。
蒲星離笑道:“酷啊,我也想要。”
尤靳沒理他,大聲叫了下左見川。
左見川回頭,輕輕一跳就來到他跟前。
“尤靳!你、你那麼快收割好了?”
“嗯。”尤靳說。
“太厲害了果然還得來找你!”左見川如釋重負,“啊——不然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上班沒幾天就碰到棘手的事。”
尤靳開口道:“剛開始都是這樣,時間久了多積累經驗就沒問題了。”
左見川重重一點頭:“好。”
“但是你這個,”尤靳點點他的項鍊,“最好還是别戴,被查到戴飾品是會被考核的。”
“哦哦哦哦我馬上收起來,”左見川聽後慌慌張張把項鍊藏進口袋,“那尤靳,你先去休息吧,還有四個小時。”
“好,辛苦了。”尤靳拍拍肩,做作的像個領導。
可一遠離,他立馬露出原型。
“受不了了好尴尬!”
蒲星離一愣:“你尴尬什麼?因為那個項鍊?”
“對的,其實我很怕帶新人,”尤靳說,“有時候我都不知道該怎麼高情商的給别人指出錯誤。”
蒲星離勾起嘴角:“我還以為好員工都會熱心糾正的。”
“唉。”尤靳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