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大師從口袋拿出那瓶藥水,深綠色還帶點氣泡。
“就是這個?”蒲星離問。
“沒錯,你跟我來。”
黃大師走到窗台邊,用滴管滴了一小滴在植物上。
兩秒後,那植物的顔色變得鮮豔,還長出幾朵小花,成功起死回生。
看來這瓶是真的。
蒲星離眼色一暗,勾勾手指,那瓶藥水自己乖乖來到他的手中。
“唉唉你——”黃大師大聲叫道。
“謝謝,”蒲星離沖他一笑,“沒收了。”
“沒……”黃大師依舊沒反應過來,回頭看到另一個男性不知道什麼時候也來到他身後。
尤靳拍拍他的肩膀勸他:“回頭是岸。”
“不是……”黃大師大腦宕機,直到被綁在椅子上時也還在掙紮,“你們他媽到底是誰!”
蒲星離咧嘴笑了,尖牙清晰可見。
“你說呢。”
“操……”黃大師大叫,“啊啊啊啊吸血鬼啊——!”
他叫得撕心裂肺,就好像蒲星離已經在吸他的血了一樣。
尤靳被他吵得心煩意亂,又怕現在發脾氣更會加重他的恐懼,隻好把問題抛給蒲星離。
“有辦法讓他閉嘴嗎?”
蒲星離動動手指,大師的嘴像被裝了拉鍊,瞬間閉嘴。
“好,安靜,”蒲星離說,“聽完我的問題你才能說話。你的藥水撒在旁邊的樹林裡,搞得我朋友們都活不下去了,你說這事兒該怎麼解決。”
黃大師發出“嗚嗚”聲,蒲星離讓他張嘴說話。
解封後的黃大師開始大喘氣,強迫自己接受現實,忍住恐懼擡頭,看着眼前這個皮膚慘白的男性。
“我、我也是生活所迫,我真不知道你還有朋友在樹林裡。”
“好了,别的你不用解釋,我就是想知道怎麼樣才能消除那藥水的作用。”蒲星離說。
“這……”大師眼神飄忽不定,說道,“我的目的就是解決客人們的難題,哪還會知道怎麼消除。”
“哦——”蒲星離似笑非笑,“那怎麼辦呢?”
“給你藥水的人是誰?”尤靳問。
“不方便說。”大師說。
“好吧,那隻能一直把你綁在這兒了。诶,也不知道外面的時間過得多快。”蒲星離摸着下巴故作思考。
大師咽了口口水,心裡盤算着該怎麼糊弄過去。
好歹對方還是幫助自己渡過難關的人,所以說什麼他都不能把他賣了。
但他不知道的是,在這個空間,蒲星離能清清楚楚聽到他心裡在想什麼。
蒲星離不屑一笑,快步走到他面前,一手拍在椅背上,吓得黃大師一顫。
“還打算說假話是不是?”
“你……”謊話還沒講呢就被拆穿了,黃大師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不講?那我隻好——”蒲星離張嘴。
就在尖牙碰到他皮膚的那刻,黃大師緊閉雙眼,喊得大聲:“我說我說我說!”
禁不起吓。
蒲星離滿意地從桌上抽了張紙巾,優雅地擦擦嘴。
“說吧。”
黃大師驚魂未定,嘴唇止不住發抖。
剛剛喊出來的勇氣已經蕩然無存了,現在連話都說不完整。
蒲星離也沒再逼他,讓他自己緩了一分鐘。
一分鐘後,黃大師長舒一口氣,說道:“其實我連他叫什麼,住哪裡都不知道。”
尤靳一愣,問:“他幫你那麼多忙你不知道他叫什麼?”
黃大師尴尬點頭:“是的,因為我覺得名字不名字的無所謂——他也不知道我叫什麼。”
離譜。
簡直離譜。
尤靳欲言又止。
蒲星離捏了捏眉心,接着問道:“那你給我們描述一下他長什麼樣吧。”
“長什麼樣?”黃大師回憶,“五六十歲,但眉毛胡須都是白的。身高的話,差不多在你肩膀那兒。”
“然後呢?”
“然後?沒然後了,講完了,”他突然一笑,“你也挺逗,還能長什麼樣?五官齊全四肢健全的。”
“……”
兩人都沒理他。
現在知道的東西實在太少,隻知道那制藥人是個五六十歲的大衆人類,甚至都不知道他在哪兒,想要找到他簡直比大海撈針都難。
突然,尤靳靈光一閃,換了個問法。
“你剛剛說藥水用完了他又會給你送來,那你們碰面的地點一般都在哪兒?”
“嗯……一般,我跟他說完後第二天,藥水就會擺在我家門口。”
兩個人還是沒說話,心裡不約而同想着你他媽真的不怕他另有企圖嗎。
“幹什麼?”黃大師見他們都不說話,“怎麼了?很奇怪嗎?”
廢話,不覺得奇怪的隻有你!
尤靳咬着牙,問:“你,到底給了他什麼,讓他還會給你送貨上門。”
大師嘿嘿一笑,尤靳都不知道該說他天真還是白癡。
“其實,我什麼都沒給,就是占他便宜。”
“他心甘情願?”蒲星離不相信。
“是的,剛開始我也覺得有詐,膽戰心驚地過了好幾天,結果那幾天都平安無事,甚至還讓我的生意好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