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倫走在前面給他們帶路,一路經過很多拐角,幾乎快要迷路時,迪倫終于停下。
“就是這兒了,樹妖特地囑咐叫我們不要打擾。但我還是擔心你們都安全,就安排了一個死神在裡頭。”
“好。”蒲星離點頭。
迪倫也點頭,走了兩步又退回來。
“對了,樹妖的性格有些古怪,你們不要太在意。”
兩人再次點頭。
打開門,隻見一棵大樹坐在椅子上,樹葉茂密,左右各生出兩支粗一點的樹枝當成手,中間還有兩隻眼睛和一張嘴。
三個人同時呆住了。
明明會議室的白熾燈那麼亮,可照在他身上還是顯得他陰森森的。
過了将近一分鐘,那大樹突然張開嘴,沖着蒲星離大喊:“星——離——”
“樹凜?”
尤靳依舊沒緩過來,先不說兩個人怎麼認識的——那樹凜能不能走路都是個問題。
此刻他很希望能跟蒲星離有心靈感應,否則他高低要問問他是什麼情況下才會跟一棵樹當朋友。
蒲星離看看樹凜再看看尤靳,似乎看透了他在想什麼。
“别懵,那家夥會變成人形的。”
樹凜聽後也确實很給面子,一道淺綠色的光消失後,他變成了個頭發墨綠的男人,頭頂還有幾片樹葉。
“星離,星離星離星離,”樹凜很開心,“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對!你也在!”蒲星離突然想起來了,“那天我們喝完酒,然後幹什麼去了?”
“然後……”
“咳咳,”死神打斷了他們的對話,“請聊些與主題相關的内容。”
蒲星離皺皺眉,原來是安排個死神來監聽的,話還說得那麼好聽。
“日後再說日後再說,”樹凜道,“怎麼你會在冥界,難道你……?”
“不,我還好好的,”蒲星離表情嚴肅,“中間發生很多事情,這個我們以後再說,今天先解決一下那個大師的問題吧。”
“說得也對。”樹凜說着,從口袋裡拿出手機給他們看。
确實同迪倫說的一樣,做完法後地上黃燦燦的一片狼藉。
樹凜捂着臉,聲音沉悶:“後來不知道他們從哪兒叫了個法師,圍着那棟房子做完法後,我們就渾身不對勁,特别是他撒的神水。我們到還能勉強生活,但是幾棵老樹小草就……”
“我懂,”蒲星離點頭,又問,“看來還得讓那個施法的人來結束這件事。”
樹凜攤手,很無奈:“也許是吧,現在我們連地都不能碰。”
那神水說是說用來保護人類,可到頭來連植物都無法生存下去。
尤靳用胳膊肘輕輕碰了碰蒲星離,說道:“又是個大師,我記得我們也有一個是吧。”
蒲星離看他就差把找淩停這幾個字寫臉上了。
“不太行,”樹凜打斷,“我們觀察過了,鄰村的村民都很信那個大師,如果再找一個的話他們可能不會信……”
蒲星離無奈道:“一個惡靈能搞出那麼多幺蛾子,這事兒就應該讓他來解決。”
尤靳低頭看了眼手表:“很可惜,他現在應該己經近淨化爐了。”
樹凜長歎口氣,頭上的樹葉長得快速,又很快變黃掉落。
“行吧,那我們先去現場看看,”蒲星離站起來,冷哼一聲,“怪不得你那組長叫我們兩個來,原來就是想把難題丢給我們。”
尤靳震驚,趕緊低頭看手指,假裝沒聽見他說的内容,心想人家的眼線還在你臉上了怎麼說罵就罵。
而那個樹凜能跟他玩到一起也是有原因的,樹凜也一起站起來,贊同道:“對的星離,我早看他不順眼了!”
尤靳深吸一口氣,搓搓手指又撓撓頭。
果然人在尴尬的時候會很忙。
樹凜瞪了一眼站在角落的死神,在二人的視線交錯的那刻,樹凜怒道:“看什麼看!又沒罵你!”
死神把臉轉向另一邊。
“星離我跟你說那個組長有多過分!剛剛還問我我頭頂的樹葉能不能泡茶?”樹凜氣得臉微紅,生氣道,“泡茶!怎麼就想着泡茶!”
“哈哈……我們組長可能也是……”尤靳想來打圓場。
“喲——忘記你也是死神了。”樹凜尖着嗓子嘲諷道。
尤靳閉嘴了,随便吧。
蒲星離的視線從樹凜的臉慢慢向上,盯着他的頭發。
"所以……能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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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凜把他們帶到他們那片。
明明現在已經是夜深人靜的時候,可樹林邊上的村莊仍然亮着燈,外頭還烏泱泱站着一群人。
尤靳仔細看,還有幾個扛着攝影機的,大概是記者。
樹凜不正常走,一定要挨着蒲星離,幾乎走出了斜線。
“星離你看,村民們要去鎮上就得經過我們這兒,然後還得繞過出事的房子。所以這算得上是必經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