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星離心有餘悸,那夢簡直就像真實發生過一樣。
尤靳懶懶地靠在牆上,問道:“你夢到什麼了?”
“你。”蒲星離看着他。
“我?”尤靳氣笑了,“你什麼意思,做噩夢夢見我了?”
“是的,而且夢見,”蒲星離停了兩秒,“你要吃我。”
“……”尤靳沉默了。
好玩,原來做夢還能夢見這麼無厘頭的事。這時候尤靳才可惜死神居然不會做夢,虧了虧了。
“謝謝,我這個人比較記仇,這可能是我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反應到你那邊的。”
“唉,不行,”蒲星離說,“做完這個夢我感覺我現在沒有一點精神,你說是不是我跟你去收割靈魂,導緻我現在磁場……”
“停停停,”尤靳伸手,“實在不行我們再去找淩停吧,他應該知道怎麼做。”
“倒也不用再去見他那麼麻煩,我不是還加過他好友嗎,”蒲星離拿出手機,想了想還是放去,“算了,還沒到正午太陽最大的時候,我怕現在給他打視頻他又能倒下去睡一覺。”
尤靳笑了,拍拍他的胳膊:“行吧,你要是實在難受我可以破例讓你再睡一次我的口袋。”
尤靳自認為蒲星離會為他的慷慨大方而感動,沒想到這家夥非但不感激反而還很嫌棄。
“不了,我還是喜歡我的棺材。”
尤靳沒管他,徑直走回包廂。
開門後他被眼前的一幕狠狠吓一跳。
他們三個人都沒在唱歌,但音樂還沒停,充當背景音樂了。
桌子上擺了張白紙,還有一支筆,三個人的臉上貼滿了紙條。
“你們……”尤靳指指他們的臉,“在扮演僵屍嗎?”
“并不是,”程嫚擺手,“多虧洪栩的好主意,我們現在在玩五子棋。”
蒲星離也驚訝:“三個人玩五子棋?”
“确切地說是七子棋,”路琳笑着招呼他們過來,“真的巨燒腦,你們也快一起來,我們應該能玩十子棋。”
“哈哈,不了謝謝。”
尤靳直接拒絕。蒲星離也一樣。
不過他看起來不像是沒興趣玩,而是身體不支持他這麼做。
“怎麼了?”尤靳問他,“還難受呢?”
“嗯,沒什麼力氣,”蒲星離說,“比剛才還難受點兒。”
“能行嗎?不能行我們現在去找尹株前輩。”
這還是尤靳身邊第一個會生病的,在冥界壓根用不到醫療設備,他現在能想到的最好辦法就是去找尹株。
可蒲星離搖頭拒絕,兩人要走也是一塊兒走,這好歹還是路琳最後一次跟他們聚了,現在走有點不給面子。
“沒事,我眯會兒就行,走了告訴我。”
“行,睡吧。”尤靳在屏幕上把音量調小了點。
看蒲星離閉目養神,尤靳湊到洪栩旁邊開始研究所謂的“七子棋”。
三個人三種棋,連着下滿七顆才算赢。這才開始十幾分鐘,洪栩已經撓了五次頭。
“我不想玩了,”洪栩一把把臉上的紙巾扯開,說,“路姐,我腦子要燒沒了。”
路琳哈哈大笑,注意到半躺在沙發上的蒲星離。
“你的小蝙蝠咋了?”
程嫚剛才花了三分鐘簡單概括了下他倆的故事。大概是她一直叫蒲星離是小蝙蝠的緣故,路琳自己叫完後也沒憋住笑了一下。
“身體不舒服了,可能是西紅柿吃少了,我回去給他多吃點補補。”
“哇哦,那麼貼心?”程嫚故意說。
“迪倫把他交給我,我肯定有義務照顧好他。”
“說得好,”路琳拍手,“有優秀員工的的潛質。”
“什麼?”程嫚不樂意,“說好的一起擺爛呢?”
洪栩笑着說:“看看,說好一起擺爛的好朋友突然開始内卷,算得上是最新版的人故事。"
“人故事?”路琳說,“這個好,我知道一個。”
她清清嗓子,就好像要開始什麼演講。
“傳說有個廢棄的村子,裡頭遍地都是稻草人。别人都很奇怪,既然沒有人居住那為什麼還要擺稻草人呢?結果他們走近些,發現這些稻草人都是……”路琳壓低聲音,突然湊他們跟前,“人!”
“我靠!”
程嫚和洪栩兩個人彈射起步一左一右抱住尤靳,尤靳沒被路琳吓着,倒是被他倆吓得不輕。
“兩位,”尤靳拍拍他們的手背,“我的衣服。”
程嫚尴尬地縮回手,給自己找借口:“哈哈,路姐突然靠近給我吓着了哈。”
“……嫚姐,你後面。”突然,洪栩哆哆嗦啰嗦指向她背後。
“操,你他媽别吓我,”程嫚真的慌了,“什麼東西?”
尤靳膽子大,回頭看了眼,說道:“别大驚小怪的,閃雪花屏了而已。”
“怎麼這麼湊巧,偏偏挑這時候,”程嫚說,“我靠,你們看那個大屏幕也開始閃了。”
音樂聲停止,包廂内沒再發出什麼聲響,大家都默契地沒說話。
那雪花屏閃了快一分鐘才恢複正常,音樂也再次響起。瞬間正常到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什麼情況?”尤靳說。
程嫚攤攤手:“小事情,要相信科學,畢竟我們自己就是鬼,根本不可能再鬧鬼了。”
“我們、我們要不還是撤吧。”洪栩提議。
“走走走。”
一群死神瞬間收拾完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