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

尤靳被狠狠吓一跳，一下又竄到三米外。

“我不是跟你說了不要有大動作嗎？”

蒲星離沒管他說了什麼，迅速打完字示意他看過來。

“先幫我把我的手機拿出來，在我工裝的口袋裡，我還有重要的事要做。”

“行行。”尤靳投降了，卻依舊不放心地把蒲星離捏在手裡一起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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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蒲星離給店長編輯了辭職短信後，尤靳感歎着世界上居然還有那麼負責的吸血鬼，捏着他的手勁兒又松了些，帶他走進通道。

不過一路上死神們看着他的表情都很奇妙。

“真不錯，以後我也要養隻蝙蝠當寵物。”一人看了對他的朋友說道。

蒲星離聽見後生氣地在尤靳手裡叫起來。

尤靳感到一陣惡心：“你再叫一聲就把你丢掉哦。”

“……”

就這樣，尤靳再次走進指揮中心。

他回憶着上次的路線，成功摸到迪倫的辦公室。

“請進。”

尤靳推開門。

迪倫看着他，愣了兩秒。

“你怎麼回來了？交給你的任務完成了嗎？”

尤靳舉起手将這隻蝙蝠在他面前晃了晃。

“……”

迪倫的笑容凝固在臉上，不知是被無語到了還是因為被尤靳完成任務的飛快速度震驚到了。

他緩緩按下桌上的紅色按鈕。

按下的一瞬間，挂着名畫的牆面突然打開，從裡面竄出好幾個全副武裝的死神。

尤靳感覺自己冷汗都冒出來了，還好迪倫沒想着就地解決蒲星離，而是沖着死神們擡擡下巴。

“走吧，去審訊室。”

審訊室内站着位身披白色大衣的女性正等着他們，一邊的桌上擺着灌了綠色不明液體的針筒。

“介紹一下，這位是尹株，”迪倫說，“是我以前的搭檔。”

尤靳微微鞠躬：“前輩好，我叫尤靳。”

“你好，”尹株沖他打完招呼，接着開始觀察他手中的蝙蝠，“不錯，一天時間就能把胡作非為的吸血鬼抓回來。”

“前輩，您有什麼辦法能讓他再變回人形嗎？雖然說他現在也能打字溝通。”

“當然，我可是有備而來的。”

說着尹株拿起那管呈詭異綠色的針筒，捏住蒲星離後脖頸的一小塊皮打了進去，吓得他都忘了叫喚。

藥效發作得很快，不出五秒，蒲星離就從小黑蝙蝠變回了高大的男性。

“辛苦你了尹株，”迪倫沖她笑笑，随後又斂起笑容看着那些遮得嚴實點家夥們，“好好問他！”

-

尤靳跟着迪倫走出審訊室，透過單透鏡觀察着蒲星離回答問題的神态以及動作。

反觀蒲星離，絲毫沒有被審問的緊張感。

他面無表情地癱在椅子上，眼底盡顯疲倦。

有兩名死神坐在他對面，剩下的四名分别站在房間内的四個角落。

負責問話的死神調整了照燈的方向，确保它能直射蒲星離的臉，增加壓迫感。

可蒲星離沒表現出任何不适，甚至連眼睛都沒有難受地眯一下。

雙方僵持了兩分鐘，終于，蒲星離打了個哈欠。

“……”

蒲星離揉揉眼睛，稍微坐直了身子。

“兩位大哥，能不能把燈關了。”他說。

“不可以，您隻能回答我們一些問題。”

蒲星離顯得無奈：“我沒有别的意思。隻是我們吸血鬼晝夜颠倒，你這盞大燈照得我很想睡覺，所以我不能保證我會不會越問越困。”

房間内突然變得安靜。

另一位死神伸手将燈關了。

“好了，”蒲星離調整了下坐姿，微笑道，“我必定知無不言。”

“那麼，請您先回答我，為什麼您會無視您父親制定的規定去傷害人類？”

“請你們相信我，我從未傷害過人類，等我恢複意識的時候就已經聽說你們在抓我了，我也很懵。”蒲星離回答。

死神很快抓住重點。

“‘恢複意識’？就是說‘傷害人類’有可能是在您失去意識的時候做的？”

“很抱歉，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你。因為我……失憶了。”

死神正在做記錄的手一頓，顯然沒想到還有這種情況。

“包括我為什麼會來到人間，”蒲星離補充，“我也不記得我曾與誰有過恩怨。”

房間外的迪倫半信半疑，他微微側身問尹株：“失憶？你有什麼辦法嗎？”

尹株聳聳肩：“暫時沒有，據我所知這還是第一例。”

迪倫歎口氣，輕叩了兩下玻璃。

房間内的死神看着蒲星離，緩緩道：“我們暫時無法判斷您失憶的真實性，所以在此期間您必須留在冥界。您的父親那邊會由我們的上級去交流，您暫時無權幹涉。”

蒲星離笑了一下，瞳孔霎時間變成血紅色。

“可以，但我有個條件，”蒲星離擡手，透過單透鏡不偏不倚指向站在外頭的尤靳身上，“我要跟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