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沒有你别瞎說!”她連忙否認三連,給了某人重擊。
“喔,好叭,姐姐你别這麼兇嘛,我隻是想到我班主任和她老公也是這麼說話的,同學都說他們在調情。我還沒談過戀愛,也不懂啊,所以才問的。”
無辜又局促的語氣并不能讓司清焰冷靜,因為她知道時淵洺在靜靜地看着聽着,一臉享受。
的确,他不僅享受被調侃,還眼泛金光地來回摸指腹裡的那點面粉。
“不懂不要亂說,”司清焰深呼吸後才恢複平靜,同時轉移話題,“很晚了周汐,你不回家嗎?”
周汐一拍腦袋,才想起自己本就是要回家的。
“明天見,姐姐,還有大叔,謝謝你們。”
迎着夕陽跑回家的周汐更像一條金毛犬了,司清焰看得很歡心,微笑着跟他揮手告别。
“有多少訂單?要什麼時候做好?”時淵洺又不着痕迹地把她的心思拉回來。
司清焰轉頭望他一眼,心想這是要幫她規劃?
也好,她的确擔心做不完,于是如實告知了情況。
時淵洺雙手插着口袋想了一會兒,最終決定:“你可以走了嗎?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收拾完廚房就可以走,等我一下。”司清焰轉身就要跑,不過還是很好奇,“要去哪兒?”
“我公司。”
車内,靠在座椅上的司清焰,仍不清楚去他公司做什麼,而開車的某人卻不多做解釋。
沒辦法,隻好換另一個問題:“周汐他怎麼了?”
“車禍的新聞你看了嗎?”時淵洺沉穩地握着方向盤,目光如炬地盯着前方,外表顯得格外認真,實際上很悠哉,有一種迷人的漫不經心。
司清焰盯着他的手好一會兒才搖頭,随即想起他看不到她的動作,正想開口回答時就又聽到他說:“嗯,你别看了,我跟你說當時的情況。”
也許不該怪她總是害羞,因為此刻她情不自禁地意識到一件事,時淵洺根本沒那麼專注地看着前方,不然怎麼會知道她在搖頭呢?
其實司清焰不知道的是,時淵洺的眼角餘光裡都是她。
并且他不讓她看車禍報道,也是考慮到她今天受到刺激的情況。
原來車禍現場情況比較慘狀,肇事車主酒駕撞了路邊幾輛車,不巧一些車裡有人,路人也沒能全部幸免,死的死傷的傷,讓人不忍直視。
其中一個被撞車主就是周潮,他當時在等周汐買奶茶回來,而命運的偏差就發生在那幾秒鐘,周汐當時已經在走回車裡,可眨眼間就被撞倒在路邊。
那車是先撞到了周潮的車後,才從周汐的面前沖過。哥哥替弟弟擋了死神,不然他不會隻有手臂骨折。
雖然周汐死裡逃生,但他親眼目睹了哥哥就這麼活生生被撞死。
“可能是創傷應激。”時淵洺平淡地說出猜測,目光卻冷了幾分,握着方向盤的手也微微收緊。
創傷應激?!
司清焰知道是PTSD,畢竟她有兩個最親密的人都曾上過戰場,或多或少了解過這種症狀。
而之所以這麼驚訝,主要是她沒想到周汐會遭遇這種事。
“能治好嗎?”皺着眉的司清焰讓時淵洺很是心疼,但他沒辦法違心地安慰她。
“有點難。”可還是忍不住心軟,“不過,他還年輕,症狀不明顯,說不定能痊愈,也說不準是我誤判。”
司清焰靜靜地聽完後,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支起手臂托着下巴看向窗外,心裡雜七雜八地想着,時淵洺還是很不擅長撒謊,這明顯安慰人的話她聽得出來,因而愈加惆怅了。
看來在殡儀館工作,不僅要克服對死者的恐懼,還要坦然面對活人的悲怆。
“你很擔心他。”不是疑問的語氣,但又試圖确認什麼。
扭頭眯眼盯着時淵洺的側臉,她可不是沒聽出這潛藏的意味:
“他還是個孩子!”
你在想什麼?
呵,占有欲到這份上!司清焰真想讓自家閨密瞧瞧,時淵洺給她的分明是戴着鎖鍊的自由。
“當初你也是……”話沒說完,時淵洺突然刹住聲。
還是急了,不然不會沖動到說這種話。
而司清焰瞬間聽懂他在指什麼。
當初她也還是個小孩時,就迫不及待地想跟他告白,而他那時也看出來了,卻隻是叫她等一等。
如果他沒想法,是不會叫她等的。
那麼顯然,他當年早就偷偷喜歡她。
現在他是覺得他不該那樣嗎?!他一個成年人,不該喜歡一個懵懂的少女?
“抱歉,是我說錯話。”時淵洺又恢複以往的鎮定自若,頓時讓司清焰又搞不懂他在想什麼。
可沒想到的是,到了他的公司,被他帶到了某個地方後,她更加看不懂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