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玉律悚然一驚,一腳踢了過去。
姒懷命閃身避開,從刺殺與撤退腰間抽出匕首向玉律刺去。
“大王,您的守備太松懈了。”姒懷命邊刺邊說道“您自己也太松懈了,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呵呵,狂妄小兒,居然還敢對我說教。”玉律隻覺眼前這人狂傲得超乎他想象,刺殺過他的人多的去了,像這人一樣淡定的還從來沒有。他心念轉動,決定先把人活捉了再說。
他是有真本事的人,不消幾個回合便擒住了姒懷命。
“知道本王的守備為什麼松懈麼?”玉律手上發力,把姒懷命的肩頭握得咯吱響“因為本王有的是底氣!隻有弱者才需要人保護,本王,不需要!”
不管是刺殺還是投毒,不管是白天來還是晚上來,不管是一個人還是一群人,他都能讓來者有去無回。
玉律一隻手抓住姒懷命的胳膊,另一隻手則緊緊摁在姒懷命肩頭上,強迫他跪下來。
姒懷命咬着牙,試圖硬掰過去。
“行啊小子,倒有幾分蠻力。”玉律笑了兩聲,喝退了打算救駕的婁哥翰。
想來這種事情也不是頭一遭了,婁哥翰雖然擔憂卻沒露出任何吃驚之色,也不見有什麼動作,可見對他們家大王的身手十分放心。
姒懷命硬生生掙脫了玉律的鉗制,趁着他驚疑的空檔,撿起被打落在地的匕首擲過去。
自然沒有打中,可玉律玩味的神色卻變得凝重了幾分,他盯着姒懷命的臉開口道:“說,你叫什麼?”
姒懷命不欲作答,再次打了過去。他心知自己不敵,可總要給大軍拖延點時間,能纏住他一時也是好的。
等蠻辛從帳子裡出來的時候,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景象:婁哥翰帶兵包圍了自家大王的帳蓬,帳篷裡還時不時傳出“砰砰砰”的打鬥聲。而不遠處,犬戎的騎兵正和周人打得火熱。
蠻辛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半晌後撲哧一聲笑了:“玉律大王,我知道你為人随性,可也不能随意到這種地步吧?”
他擡眼望了望前方正在交戰的隊伍,大聲笑道:“我今天算是長見識了,原來打仗還能如此兒戲,早知是這樣我就不來了。”
鬧得跟過家家似的。
婁哥翰濃重的眉毛抖了抖,正準備駁斥回去就聽玉律的聲音從大帳中傳來:“對付大周,兒戲足矣!”
這就是大國的自信麼?蠻辛挑了挑眉,把視線移到了戰局上。
姬靜已經帶着嬴沖的人馬沖過來了,矢裡不達見狀立即命人圍堵,大有要将他們一舉拿下的架勢。
“瞅什麼瞅,快跟老子打!”乃顔不花眼見韓啟泰分神,憤怒地暴喝道。
韓啟泰見援軍來了,哪還有心思與這怪物纏鬥,他向四周巡視了一圈,想多叫些人把自己替換下來,卻震驚地發現哪還有人!就這一會兒工夫他的兵就幾乎被殺得片甲不留了。
韓啟泰望着那一灘灘數不清的刺眼的猩紅,雙目幾欲滴血。
那可都是他的兵啊!他親手帶出來的,每一招每一式都是他親手教的,多好的小夥子啊,多好的兒郎們,就這麼沒啦?
韓啟泰隻覺得眼睛疼得發緊,直到乃顔不花的刀鋒再次逼來才堪堪回神。
“哈哈哈,你沒人了吧。”乃顔不花歡快地笑道“你躲呀,我看你還怎麼躲,這下沒人替你打掩護了吧哈哈。”
韓啟泰聞言,怨毒地緊盯着他。
都怪這個人!要不是這人突然冒出來,他怎會無暇顧及戰況;要不是幾次三番地掩護他,二郎們又怎會死傷慘重。都怪他,都怪他!這個該死的怪物!
韓啟泰恨極了,抄刀朝乃顔不花劈去。
乃顔不花見他重新燃起了鬥志,樂得跟個什麼似的,哪管為什麼,隻顧自己打得開心。
他是真的開心,韓啟泰是他見過的第二個如此能打的人,第一個便是他家大王。跟大王幹的那一架可真是酣暢淋漓,太他馬痛快了!乃顔不花每每回憶起便心潮澎湃,激動不已。
可大王也就跟他打了那麼一回而已,把他收服後就撂一邊不管了。他不得不去物色新人,可烏泱泱一堆人裡一個能打的都沒有,現在好不容易來了個能打的韓啟泰,他可不能讓他跑了。
“你跟我們大王比起來還差點意思,不過還行,我喜歡。”乃顔不花對韓啟泰品頭論足。
“喜歡你奶奶的屁!”韓啟泰氣得連刀砍。一個大男人張口閉口就是“我喜歡”“喜歡你”,也不嫌害臊。
乃顔不花打得更歡了。很難說他是不是故意激怒他的,畢竟韓啟泰越生氣出手越狠他越開心。
姬靜艱難地帶兵殺出了一退路。
一直觀察着援軍動向的蘇任立刻歡呼一聲:“太好了,崽子們,咱們撤!”
他要是看不出來援軍是幹嘛來的他就是個傻子。
這下大周士兵仿若被灌了雞血一般,立刻湧出了使不完的力氣,直沖那條近在眼前的退路而去。
蘇任随人一道殺了過去,等近了才發現是誰在領兵。
“太、太子?”蘇任驚訝道“您怎麼親自打仗了?”
“我還親自拉屎呢。”姬靜見他呆着不動,直接吼道“愣着幹什麼,還不快滾!”
實在是犬戎騎兵給她的壓力太大了,不然她不會失去耐性。
蘇任如夢初醒,立刻拍馬而去。等走幾步後又突然停住,喊道:“太子,我們走了你怎麼辦?”
姬靜卻沒功夫理他了,矢裡不達已經帶人殺過來了。
“蘇祿候,你先撤,我們稍後就走。”嬴沖說完就趕到了姬靜身邊。
蘇任也發現了,他隻是個拖後腿的,還不如麻溜跑省得他們還要為他分心。于是他一甩缰繩,撒丫子蹿了。
矢裡不達目标明确,直沖姬靜而來。
嬴沖哪會讓他如意,半路便把他攔了下來。
“他奶奶的,咱的援軍呢?”矢裡不達沖身後的士兵大喊“快去找大王要兵,不能隻讓咱幹活,他們瞪眼看着吧!”
不得不說矢裡不達真相了。
這次咋看咋奇怪的戰鬥正在玉律的打算之内,就算沒有姒懷命的刺殺,他也會找别的借口讓自己忙起來,忙到無暇顧及其他。
沒有汗王的許可,誰敢随意增兵?
矢裡不達正打得膠着,不料被一把飛刀唰的一下沒入了脊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