顔钰哼哼兩聲,算作答應。
廣志開心了,攬着他問道:“姒召南派哪支隊伍去了啊?跟我說說呗。”
顔钰被他這麼一攬,渾身都不自在了。他毫不客氣地抖抖肩甩掉廣志的胳膊,然後嫌惡地後退了半步。
“姒錦的騎兵營拔了頭籌,哼哼,他可真會偏袒自己人。”顔钰沒好氣地說道。
廣志卻不這樣想,他嘻嘻笑道:“看開點嘛,犬戎可不好打,一不小心就成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了,沒輪到你你該慶幸才對。”
“說的也是。”顔钰見廣志嬉皮笑臉地,不禁喟歎道“不知太子是怎麼容忍得了你的,換我我可受不了。”
“太子可喜歡我了。”廣志得意洋洋。
“看出來了。”顔钰眼皮都沒擡一下。
就在他們忙着插科打诨的關頭,姒錦的騎兵冒着風雪出發了。他們的目标是離王帳最遠的一支隊伍。沒有人看好他們,所有人都認為他們輕則無功而返,重則全軍覆沒。
姬靜和姒懷命在山頭上看到了他們的動向。
“南仲,别急,我們等等看。”姬靜對姒懷命道。
姒懷命專注地望着那兒的動靜,竟忘了回答。
大周騎兵的到來引起了一陣騷動,犬戎人似乎沒有料到對手竟敢反守為攻,還是卑劣的偷襲,一時陷入了慌亂。從上往下看,一頂頂白帳篷中間穿梭着無數黑黑的頭頂,就像一群手足無措的螞蟻。
“他們居然如此懈怠?不該啊。”姬靜摩挲着下巴思索道。
經過短暫的惶恐,犬戎人開始準備反擊。不得不說犬戎不愧是馬背上的民族,骁勇善戰的名号不是虛的,即使被打了個措手不及也能迅速挽回頹勢,逼得大周騎兵被迫反攻為守。
可他們的營地已經被沖垮了,即使再努力彌補也無法挽回,漸漸地,犬戎人開始支撐不住了,丢盔卸甲地向後撤退。
姒錦騎在馬背上,打得過瘾極了。
“将軍,都說犬戎人厲害,可我看不咋地嘛。”他的親兵激動地指着潰逃的犬戎人“您瞧,咱們都沒打幾下他們就不行了。”
“一群烏合之衆罷了,枉我們之前那麼怕他們。”姒錦對這親兵道“你回去報喜,就說首戰告捷,讓大軍速來支援。”
“是!”
“打赢了?”姬靜有點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太快了,犬戎是怎麼回事。”
眼見自己人被打,旁邊營地的人都不出手幫一下麼?
姒懷命神情凝重,眉頭皺得緊繃繃地。
這時,從遠處響起了大軍沖鋒的号角聲。兩人聞聲望去,隻見大周的旌旗正在獵獵寒風中飛揚。
“來這麼快?!”姬靜隻覺太陽穴一突一突的,糟糕透頂“姒召南怎麼想的,前頭還沒打嬴呢他就讓大軍沖鋒?他怎麼會做這麼沒腦子的事!”
她顧不得眼前的人是姒懷命了,直接問道:“你說,一個聰明人在什麼情況下才會做出沒腦子的事?”
“在被收買的情況下。”姒懷命沉聲說出了姬靜心中所想。
“不是他收買了犬戎的将領,而是人家收買了他!姒召南,他絕對被收買了,他想讓我們死!”
姬靜說完立馬朝大周軍隊的方向跑去。
“南仲,你去行刺,我得攔住他們!”她高喊道。
姒召南!姬靜恨不得把他千刀萬剮,父王怎麼就把兵權交給他了呢。
“恭喜大王,魚兒已經準備咬勾了。”婁哥翰躬身道。
“蠻辛還真有幾分本事。”玉律露出一抹勝券在握的笑容“他人呢?”
“回禀大王,蠻辛汗的愛妃來了,兩人正在帳子裡行合抱之禮。”婁哥翰一本正經地說道。
玉律嗤笑,不再提這個人。
他覺得有股烈焰正沿着他的四肢百骸蔓延,那是大仇即将得報的興奮感,燒得他連指尖都不受控地顫抖了。
姒召南,我這次一定要把你千刀萬剮。玉律眺望着越來越近的旗幟,心中默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