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導演沒有經紀人,大家倒是放得開些,酒也碰上了。
導演在他們來之前确實說過可以喝點酒,但也強調了不能喝爛醉,所以程易也在時時刻刻提醒各位不要喝太多。
不過壽星說這話明顯沒力度,焉知他是不是想拿導演的話當箭牌擋酒?
你一杯我一杯,程易雖然酒量不差,卻也經不住他們這樣灌,很快就有點上頭的感覺了。
秦青在他旁邊坐着,除開一開始大家一起敬酒的時候他敬了程易一杯,後面沒找程易敬過酒,程易感覺有點暈了,就稍稍往他那靠,仿若全桌的人就隻有秦青不害他、他隻能依靠秦青了。
謝航看不過去,招呼着都來和自己喝。
謝航酒量猛得如牛飲,一人一杯下來他面不改色,陳倫很意外,在他身邊贊歎了一聲:“你酒量那麼好?”
“包的,”謝航沖他揚揚下巴,“就是每次喝多了回去要睡很久。倒也不難受。”
陳倫說:“那你剛才就該給程哥擋酒啊。”
謝航說:“大家都是給他慶生的,我一開始就擋酒算什麼事兒。而且他酒量沒那麼差,我其實這會兒都不用擋的。”
陳倫沒明白:“啊?”
“我看我要是再不擋,他那裝貨再喝兩口,腦袋都要埋你老闆頸窩裡去了。借酒勁兒當老流氓呢。”謝航不給面子的拆程易的台。
陳倫知道他是在開玩笑,正要笑,目光掃視到什麼,表情一凝,悶咳了兩聲,謝航一扭頭,隻見程易的身子輕輕靠在秦青肩膀上,一副不勝酒力的模樣,一雙被酒氣熏紅了的眼靜靜地盯着自己。
謝航:“……”
謝航木然道:“我什麼都沒說。”
對面的一個演員關心問:“程哥真醉了啊?”
程易三分醉,演得人流淚,“頭有點暈,胃裡難受。你們一人一杯輪着來三圈兒了,還不許我醉一醉?”
秦青接住了他的話頭,“……難受的話要去洗手間嗎?”
程易看他一眼,點點頭,說:“要。”
于是秦青就戴上口罩帽子把程易帶走了。
陳倫在後頭問:“要我一起嗎哥?”
秦青扶着程易,說:“沒事,不用,你好好吃飯。”
等把程易扶出了包廂,秦青才腳下一軟,程易手疾眼快反手撈住他。
這一瞬間的倒反天罡讓兩個人面面相觑。
程易問:“你酒量差成這樣?”
秦青揉着胃,“沒醉,就是有點難受。你不是醉了?反應那麼快。”
他搭了把走廊的扶手,隻覺得渾身有種熟悉的感覺在翻湧,那股感覺其實從十幾分鐘前就在醞釀了。
剛才他問程易要不要去洗手間,其實也是在給自己脫身的機會。
本身把陳倫弄出來才是最方便的,但陳倫跟出來了謝航估計也要跟出來,到時候人多了更麻煩。
程易摟着他的腰,确定他能站穩才換成攙扶胳膊,“我也沒醉,就是難受,喝太快了胃裡翻江倒海的。燒得慌,很久沒喝了。”
兩個人你搭着我我搭着你往洗手間走,程易停在洗手池的位置,秦青要往裡走。
程易見狀問:“你真上廁所?”
“嗯,”秦青随便找了一個空的隔間,“你緩一緩先回去吧。”
程易看着他形似虛弱無力的背影,總覺得不對,“你是上廁所還是要吐啊?要我幫你嗎?”
秦青鎖上門,那股翻湧的感覺在體内瘋狂亂竄,他實在無力地靠在了門闆上,“……不用管我,你先回去。”
程易沉默了須臾,應了聲:“好。”
秦青聽着外面确實沒聲音了,卻也拿捏不穩廁所裡還有沒有其他陌生人,不敢發出聲音,隻能慢慢滑下抱住自己,舒緩四肢釋放出憋慌了的耳朵和尾巴。
貓耳貓尾自上回回老宅找黃叔看過後失控的頻率就少了。
距離上次失控貌似還是上周二洗完澡。
這次失控可能是喝了酒。
也可能是别的什麼原因。
……能忍住耳朵尾巴到現在現形,秦青實在是盡力了。至于什麼時候收回去,就得看耳朵和尾巴的心情了。
他沒有随心所欲收回它們的能力。
秦青嫌這裡髒,蹲着還刻意收着自己的尾巴不碰到地闆。
他大腦有些短暫的卡頓,如此情況,沒有解決辦法,秦青隻能試圖用休息恢複正常狀态,一邊緩和一邊掏出手機給陳倫發信息:【我現在是現形狀态,一時半會兒回不去,你在飯桌上幫我打個掩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