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丞蹙眉，将她放在副駕駛位上，屈膝蹲在她身前，捧着她的臉讓她直視自己，才說道：“喜歡我，想每天醒來看見的都是我，想跟我永久标記，想永遠陪在我身邊……你說的那些話，是真心的，還是假的？”

“假的。”顔一千半點都沒有猶豫，在程丞話音還沒落下的時候便開口說了，隻是聲音啞啞的，顯然還因信息素的原因有些難受。

程丞看着她的神情打量了片刻，才又說道：“你撒謊。告訴我實話，為什麼非要離開我？是因為孫朝光那份文件的事嗎？羅涼跟我說了。我之所以瞞着你，是不想你卷進這件事來，就跟秦宇飛和文修年所做的一樣，他們不也沒告訴你實情嗎？為什麼你就可以坦然面對他們，唯獨跟我一個人置氣？”

“是嗎？”顔一千說話都有些無力，但還是盡可能大聲地說，“你看文件之前就知道這是卷進來會有危險的事情嗎？”

一句話問得程丞無言，沉默了一下才：“對不起。但如果現在讓我選，我依然會那麼做。我有我的立場，就跟你有你的立場一樣。”

“所以我離開了。你就别再來找我了。”

程丞好不容易找到人了，顯然不會如她所說不再來找她了。他甚至想的是現在就想把她帶回星艦去，帶回自己身邊。

“我已經跟秦宇飛談好了合作的事情。我們之間不需要因為這種不痛不癢的原因分開。”

程丞見顔一千難受，已經收起了釋放的信息素，但顔一千仍舊是軟軟的縮成一團。

不知道他趕到之前應珏的信息素釋放多久了，顯然對顔一千造成了不小的刺激。

程丞微微站起身來，傾身向前，越過顔一千的脖子，看向她後頸處。

然後他輕輕撕開了抑制貼，果然見到腺呃體因環境中信息素的刺激，已經微微紅腫。

程丞拇指輕輕按揉。

“難受嗎？”他看了看顔一千問道。

Omega的信息素也漸漸溢出到駕駛艙内。

一旦環境中的信息素濃度達到一定程度，alpha和Omega就會趨于本能地需要彼此，想要克制住需要極強的定力。

“我要是沒趕到，你就跟應珏臨時标記了嗎？”程丞感覺自己心裡說不出的嫉妒，不光是顔一千竟然願意讓應珏标記，而是想到應珏是陪在顔一千身邊很多年的alpha。

看到羅涼交給他的那些調查資料，他才知道顔一千和應珏兩人有着什麼樣的情誼。數年來的朝夕相對，每天身邊都是彼此。他很難不去想，以前她是不是被應珏标記過。

第一次在唐古城見到他們的時候，他還記得那個背影，兩人并肩走在夜晚的街道上，誰分得清那是執行任務還是一對讓人羨慕的情侶。

“不關你的事。”顔一千舒服地輕哼一聲才冷冷說道，但想起程丞給雪瑩的特制抑制劑，又軟了語調，“謝謝你的抑制劑。”

“嗯，都給肖雪瑩了。”程丞一邊繼續揉着一邊輕聲說，“現在駕駛艙裡沒有了。怎麼辦？”

粗糙的指腹明明很有力卻有讓人感到輕柔。

顔一千有些難耐地輕喘一口氣。

“不……不怎麼辦？”

“想咬，可以嗎？”程丞低頭看着顔一千，柔聲問道。

“不行。”顔一千仰頭看向她，讓後頸避開他的手指。雖然随之而來有淡淡的失落，但她知道不可以了。她怕自己會舍不得離開他。

程丞其實也一直在極力忍耐着，換做别的alpha可能根本不會顧及Omega那麼多，直接先咬上去了，反正臨時标記跟永久标記不同。

知道顔一千心裡還有疙瘩，程丞深呼吸一口，壓下心中奔湧的渴望，緩緩起身，退開了些距離。

就在這時，文修年在機甲外猛地拍擊駕駛艙門的聲音傳來：“程丞！你個臭小子！别想搞些有的沒的，快讓一千出來。”

文修年是跟在程丞身後沒多久就找到這兒的，他安排好手下的人将肖雪瑩他們送走之後，就跑來找顔一千了。見駕駛艙門關得緊緊的，他趕緊過去要人。

顔一千沒想到會突然出現文修年的聲音，有些尴尬地看看程丞。

她這會兒臉頰還潮紅着，實在不想一門之隔外面就是認識的人。

包括剛剛在應珏和雪瑩面前，被信息素影響的時候，她也是覺得難堪的。

可也說不清為什麼，自己在程丞面前這副樣子，似乎一點不覺得别扭，剛剛也隻是一門心思地在想兩個人之間的問題。她想或許是在一起這些日子，怎麼說也是臨時标記過很多次了，可能是習慣了對方。

“我……”顔一千看着程丞，不知道怎麼說好。

程丞隻看顔一千一眼，便明白她的顧及，幫她系好椅子上的安全綁帶之後，就自己坐好，然後有些煩悶地點開擴音設備，對着外面吼了一聲：“滾。”

藍霜突然啟動，文修年隻能後退。

程丞直接用小型武器，對着文修年跟前的地面一頓掃射，以發洩被打擾的不滿。然後便駕駛着藍霜往地面飛去。

文修年被濺了一身的泥，咒罵一聲，快速爬上金巨巨，一邊追上藍霜一邊各種不痛不癢地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