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鈴被他抓着胳膊,動彈不得,隻能定定地望着他。紀清瀾眼眶微微泛紅,雖然笑着,喬鈴卻從他臉上看到厭惡探究。
他又道:“還是說,你要從我這裡拿走什麼,你把我當什麼了?”
因為她要降低黑化值啊啊啊!!
喬鈴深吸了口氣,知道這是自己的行為讓紀清瀾陷入了深深的困惑糾結。欺負了他這麼久的人突然轉性,好像還明裡暗裡幫他,那他是選擇原諒,還是繼續恨?
這是個世紀難題,喬鈴認為大部分被霸淩者都是不會選擇原諒霸淩者的,她沒料到是,紀清瀾竟會這樣糾結,甚至主動找上她要問個明白。
再次告誡自己不能ooc,喬鈴哼笑道:“你想太多了,我隻是看你對我那樣排斥,掉進湖裡都要拉着我一起,覺得應該稍微對你好點,畢竟再如何,我們都是同門,你也是我師弟,鬧得那樣難看也不是辦法。”
頓了頓,又道:“我也不想要你感激我,更不是想打你幾巴掌再給顆甜棗,紀師弟,你還是不要胡思亂想的好。”
紀清瀾手上的力道小了些,輕笑了一下道:“是這樣嗎?”
喬鈴擺出傲然的姿态:“當然,再怎麼說我可是師尊的親傳弟子,和你這個小師弟計較,豈不是有損我身為師姐的體面?我有什麼放不下的。”
紀清瀾幽幽看着她,喬鈴知自己不能露出破綻,和他四目對視,眼睛都不帶眨一下,半晌,他道:“确實。”轉身即走。
這這這!這是信了她的意思吧?喬鈴撫了撫胸口,忽想起一事,沖他喊:“站住,你問完了,也輪到我了。”
紀清瀾停下,身形一頓。
喬鈴道:“今日劍武場,為何他們說你沒有打就倒下了?”
紀清瀾喉頭哽了一哽,道:“因為靈力停滞。”
他也不知怎麼,喬鈴問,一下就說出來了,沒有排斥之意,喬鈴皺眉,重複道:“靈力停滞?”
她一個機靈:對啊,紀清瀾是三族混血,書中就是因為原主的欺負加上滿了十五歲靈力停滞日漸嚴重才下山的!
看來事情不能拖了,她得找到原書中說過,能疏通紀清瀾血脈相沖的草藥,正好這藥日後還能給白暮雪用上。
原書中,紀清瀾下山後,遇到了魔界中人,那人一眼便瞧出他體内有魔族血脈,一番誘惑下,紀清瀾随他入了魔界,徹底打通體内血脈,此後三十多章都是他的逆襲史。
喬鈴果斷決定,她要找到那朵名為無根雪蓮的草藥,一為疏通紀清瀾體内血脈,二為應付白暮雪日後因體内魔力失控。
正好每月都要出去遊獵,喬鈴敲定好日子,打算在這月就去尋無根雪蓮,隻是這雪蓮生長在極陰之地,十分難找,思量之下,為了不耽誤蕭鶴連三人修煉,喬鈴同三人說了自己此次遊獵不和他們一起。
話一出口就遭到三人反駁,追問之下得知喬鈴是去找極陰之花,更是不放心,喬鈴拗不過他們,隻好答應三人“要去就一起去”的話。
不料計劃趕不上變化,臨行前幾日,夏冕之派人喊四人去殿内,說有要事交給他們去處理。
喬鈴一路不語,眉頭微蹙,傅君行見狀安慰道:“阿鈴,等我們處理好事情再去找無根雪蓮,别喪着臉嘛。”
喬鈴聞言“啊”了聲,旋即笑着道:“好,不過能不能找到雪蓮還是問題,我也不急這一時的。”
她方才發呆,是在想原書中這段劇情發生了什麼。
殿内,夏冕之立于側邊的書架旁,手中翻閱着一本古籍,聽人來了,單手把書合上,臉上頓時就挂起了笑。
喬鈴見到他就覺得很親切,不止是因為原主的記憶,更是由于這些日子,夏冕之對她确實很好,不同于師尊身上始終帶着的距離感,他實實在在給了喬鈴前世很少感受到的長輩的關懷。
喬鈴小跑上前,喊道:“冕之叔!”
夏冕之摸摸她的腦袋,笑道:“你們來了。”
蕭鶴連問:“長老找我們所為何事?”
夏冕之唇角笑容淡了些,略有些憂心道:“是這樣,在外巡視的下屬來報,說離蘭陵數百裡外的春江鎮怨氣橫生,調查之下發現鎮子裡有一戶人家慘死。”
四人神色頓變,逐漸嚴肅,夏冕之又道:“那家人的内髒全被掏空了,死了大概有十來日,多半是化為厲鬼,半夜傷人,死了七八個了,巡視的人路過發現不對才報告上來。”
他眉頭逐漸擰緊,四人同樣,尤其是在聽到内髒被掏空時,白暮雪雙目驟然冰冷,手緊緊握住劍柄。
活人内髒對狐妖是大補,通常有被掏心掏肺的案子,都會直接定義為是狐妖做的。四人都知道。
喬鈴聽到這個就覺完蛋,恰好觸碰到白暮雪的逆鱗了。
夏冕之道:“離仙門獵會不遠了,我和祁夜師尊要去蟬冥宮議事,春江鎮的事就派你們前去調查,對了,不止你們四個,再帶些内門弟子去,那邊會有下屬接應你們。鶴連,你是大師兄,就由你來帶隊。”
蕭鶴連拱手示禮:“弟子遵命。”
夏冕之叮囑道:“此事與妖相關,千萬小心,暮雪才來我們宗門不久,多照顧她些。”
蕭鶴連颔首:“我記住了,長老,若抓到兇手,該如何處理?”
夏冕之道:“如罪大惡極,直接殺了尚可。”
喬鈴抿了抿唇,想起原書裡确有這個情節,隻不過寫得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