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沖他們咆哮:“老子就不!老子今天就賴在這裡了,看你們能怎麼樣!搞半天喊個小姑娘來,還什麼大宗門!屁的宗門!”
剛剛他兒子一直沒說話,現在不知哪裡來了底氣,大聲道:“就是!我明明結了丹,憑什麼不讓我參加考核!”
關昭急得想直接上手,不甘示弱道:“你什麼态度和我師姐這麼說話!”
好些弟子附和,有些憋不住的,已經想動手了,喬鈴冷靜地擡起手示意大家安靜,客氣地道:“我們師傅說了你兒子沒有結丹,你不信,他也執意說自己結丹了,既然如此,那就換一種方法。”
說罷,她倏然抽出腰間佩劍,一道胭脂色的劍光掠過,伴随着還有數片近乎透明的花瓣。
衆弟子哇聲片片,即使他們看了數次喬鈴使劍,還是忍不住被這俏麗的劍式驚豔。喬鈴不禁抹汗,她第一次試着注入靈力拔劍時,也被飄出的滿天花瓣吓了個大跳。
原主這劍也太高調了吧!劍身本就是淡淡的粉,拔出後還自帶特效,好像生怕别人看不見!
因修真界以劍道為正道,人手一把劍很正常,且都各帶特色。喬鈴這把名為“绛漓”,是她十五歲及笄時,祁夜師尊贈送給她的及笄禮,由祁夜師尊親自涉險取回鑄劍的材料,再根據喬鈴本身特性尋鑄劍大師鑄造而成。
上面還挂了一顆具有清心定神之效的镂空銀鈴,是夏冕之長老一同贈送的。這劍如今和喬鈴完全相融,原主并不是懶惰之人,日夜修煉下,绛漓才化為如今的模樣。
喬鈴劍法華麗而剛柔并濟,一劍揮下,滿當當的特效不僅能讓對方雙眼被閃瞎,突然變軟的劍身還能做到出其不意。這倒是讓她略為滿意的一點。
那男人見她二話不說就拔劍,拖着兒子往後退了一步,又不想失了面子,梗着脖子喊:“怎麼,你還想砍人啊!”
喬鈴笑道:“我方才說了,既然你不信林師傅的話,執意稱你兒子結丹了,那我們就來試試,我一劍下去,他能不能擋住。”
說着,喬鈴提着劍,往前走了一步,悠悠道:“若他真的結了丹,接住我這一劍不難,若不能,那就得再次請你離開了,回去好生查查你這兒子的嘴。”
這男人的兒子見着明晃晃的劍,心裡有些發怵,他爹卻是個嘴硬的,吼道:“你一個死丫頭懂什麼?我兒子是由大師親手驗過,在外面修煉了許久的!”
關昭氣得瞪圓了眼道:“我警告你對我們師姐說話尊重點!我們還沒罵你你倒先罵上我師姐了!你算個什麼東西!”
那男人一聽,怒了,撸起袖子就沖了上來,喬鈴猛地揮出一劍,這男人忙不疊往後退,險些摔下地上,他身後的男子驚道:“爹!”
衆弟子也發出嘁嘁笑聲。
喬鈴冷聲道:“敢在我們浮生宗對我們弟子動手,你膽子挺大的,我勸你早些把事解決了,要是鬧到我們師尊那裡,後果我可不敢保證!”
關昭被喬鈴這樣一護,更加神氣起來,揚着臉道:“就是就是!啊我知道了,你不會是不敢吧?你兒子根本沒有結丹!”
男人怒道:“放屁!阿英,去,讓這死妮子看看你的能耐!”
這位被喚作阿英的男孩憋紅了臉,方才他也被喬鈴那一劍給吓到了,他身上這把劍還是把随意買來的破劍,怎麼可能擋下喬鈴,再者……他根本就沒有結丹!
喬鈴一看他這般神色,心裡猜到了個八九十,嗤笑道:“恐怕你這兒子,有些撒謊成精了吧!”
這男人一愣,随即暴怒:“你說什麼?!”
周圍弟子議論紛紛,嘲諷聲此起彼伏,阿英憋了又憋,突然受不了般撲上前抓住男人的胳膊,哭道:“爹,我們走吧!我、我不比!”
他爹怔了怔,鐵青了臉道:“什麼不比?你又不是打不過!這不是帶了劍嗎?!何況你又不是沒結丹!”
這阿英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結結巴巴道:“我……我其實……”
喬鈴揚聲道:“其實你根本沒結丹對吧!不過是騙你爹的!”
男人吼出聲:“什麼?!那個大師當着我面信誓旦旦說你結丹了!還拿了我幾十兩銀子帶你去修行!”
阿英顫抖着道:“我、那個人是我找來……我不想讀書……所以才……”
他話說到後面聲音越來越小,男人扯了他一把,險些把他扯倒,揪着他衣服說:“你說什麼?給我說清楚點!”
喬鈴收起劍,笑道:“我來給你解釋一下,他的意思是,那個所謂的大師是他找來哄騙你的,因為他不想讀書,于是謊稱自己結了丹要當修士,我想恐怕在外玩了好久吧,回來後被你逼着去各大宗門報名,于是就硬着頭皮上了。”
那男人被氣昏了頭,問:“她說的是真的?!”
阿英泣不成聲,連連點頭,他爹覺得丢人,丢人極了。在這裡鬧半天,結果是他自己被兒子騙了一遭,直接擡起手掌就在阿英背上拍了幾掌,啪啪直響,衆弟子聽得倒吸一口涼氣。
很快,這男人覺得沒臉沒皮了,嘴裡罵着:“死東西,回去要你好看!”“騙你爹,還騙你爹的錢,你長本事了!”“沒有結丹,不想讀書,你幹脆去給我滾回老家種地!我看看你能做到什麼地步!”揪着他的耳朵,離開了宗門。
喬鈴嘶聲搖頭,這娃回去是跑不了一頓竹筍炒肉了。熱鬧結束,周圍弟子一擁而上,在她身邊蹦蹦跳跳,活像數隻小白兔。
“師姐,還好有你!”
“師姐,你好厲害呀,也隻有師姐敢拔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