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說我們天生一對呢，你看看你話又少，人又冷，被人欺負了也不知道還擊，不喜歡做的事還得忍着，沒有我你自己怎麼辦啊？”萬衍程繼續輸出着自己的想法。

被誰欺負？做什麼不喜歡的事情？盛季不得不承認自己心裡對于廖森做的那些事，那些取悅自己的手段他是不排斥的。

隻是理智告訴自己不能這樣同流合污，但是心理上的反應卻很真實，瀕死的貓咪、溺水的男孩、熱乎的鮮血和絕望的掙紮，這些都比乏味的生活更讓盛季動容。

當然，盛季也十分厭惡廖森，他并不是因為廖森做出這些事才有所動容，而是無論是誰做了這些事，都能激發出盛季那些不齒的欲望。

但是盛季絕不會越線，他讨厭父親的教導和廖森的做派，他絕不允許任何人打攪他所規劃好的正常生活。

而盛季依舊覺得，萬衍程不應該屬于自己，萬衍程是自由的，是天生的赢家，兩人就不該有交集。

“你是真不懂還是裝不懂？”

海面上又吹來刺骨的冷風，萬衍程不服氣。

“我是不懂，你難道是想說你和廖森才是一類人嗎？我呸，就算你不喜歡我，你也不能跟廖森好上知不知道，他有病，你沒有。”

“你喜歡我什麼？”

“我喜歡你長得好看，喜歡你看我的眼神，喜歡你很優秀，喜歡你一旦有認準的事就絕不放手，不像我總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我最喜歡和你講話，雖然你都不回我，但我也很開心，反正我就是喜歡你。”

“我不是你想的那樣。”盛季知道終有一天萬衍程對自己的想象會破碎，到時候萬衍程想跑都跑不了。

“那你是什麼樣啊？變态嗎？你才不是呢，你又沒幹過一件變态的事，你剛剛還幫了我，以後我也會守護你的。”

想到盛季撫在自己背後的那隻溫暖的手，雖然隻是一瞬，萬衍程暗暗發誓，以後換他來保護盛季。

“但我不會喜歡任何人。”

我不會喜歡任何人，感情沒有确定性，不應該為此付出時間和精力。

然而慣用的冷漠對萬衍程沒用，萬衍程就是息不滅的火，步步緊逼着盛季。

海面的風很大，萬衍程剛剛還熱血沸騰的手舞足蹈，這會凍得直哆嗦。

“你什麼意思啊？以後還長着呢，結果什麼樣誰知道呢，反正我還不想放棄。”海風吹來，萬衍程又打了一個哆嗦。

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嗎？看起來萬衍程好像不是這樣的，至少在盛季的事上，萬衍程很執着。

“唉，我突然被你冷到了，阿嘁，我們還是先去買件外套吧。”萬衍程被海風吹的凍的直哆嗦。

盛季也隻是點了點頭，于是萬衍程賭氣似的走在盛季前面，走得極快。

晚上，店鋪都關門了，他們來的時候沒注意到沙灘距離街道還有很長的距離，萬衍程也沒注意到盛季一直在他身後走着。

萬衍程突然覺得沒那麼冷了，他也注意到不遠處，有一對外國情侶正在接吻。

他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也不氣了，又蹭回盛季身邊，“哎哎哎，你看，有人在接吻哎。”

“看見了。”

“我們以後也會這樣嗎？反正你不能和那個變态這樣。”萬衍程也沒想盛季會回答他這個問題，他第一次感到心裡沒底，好像真的知道了盛季是很無情的人。

“你為什麼大晚上的要來看海？是心情不好嗎？”

你也會有心情不好的時候嗎？

“姥姥要的，拍張好看的海。”

盛季的姥姥，萬衍程也見過幾次，盛季偶爾會回北津鄉下看望姥姥，萬衍程也要跟着去，不讓跟他就偷偷去，姥姥對他們倆特别好，她也一直相信盛季是個好孩子，更不會讓盛季遭受流言蜚語的侵擾，萬衍程也想向姥姥那樣守護盛季。

萬衍程還發現，盛季對姥姥似乎沒有那麼冷淡，所以那時候萬衍程更加堅定了盛季并不是一個沒有感情的人，可現在看來，盛季好像又變得沒有感情了。

“你姥姥可比你媽好太多了，但是你現在來拍是認真的嗎？這能拍出什麼啊？”

“給盛潔的。”

萬衍程明白了，這是姥姥又想到的，緩和母子關系的辦法。

旁邊那對情侶吻的難舍難分，萬衍程面紅耳赤，不時地偷瞄盛季的反應。

“行吧，既然給盛潔的話，随便拍拍算了，我本來還想幫你拍呢，但是既然是給你媽的，給她拍都不錯了，管它好不好看呢。”

“我覺得現在的海很好看。”盛季說道。

原來是盛季覺得好看，那他就不會去考慮盛潔覺得好不好看。

“哈哈哈哈，你真有意思，拍的好，就給她拍這樣的海，氣死她，哈哈哈。”

“......”

“說真的，你幹嘛給她拍照片，她都那樣說你了。”

“省的麻煩。”

“真冷血。”

萬衍程不問了，他的心思又放到了那對情侶身上，他一直往情侶那邊瞟，沒一會就感覺不冷了，突然間萬衍程的心中火熱，看着面前的那對情侶，萬衍程的腦海裡突然響起了在KTV裡經常聽到的歌，于是他就唱了出來。

“愛己而後人

我深知這條愛情箴言

他們卻說我太過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