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親昵的哥哥,還是受人敬仰的老師,萬衍程就是要故意這樣叫盛季,好像這樣能喚醒盛季的人性一樣,然後親手再撕碎一切。
事實上,萬衍程這次喊對了,盛季确實在聽到老師這個稱呼時松開了手,盛季想到了實驗室内的那群學生,朝氣蓬勃,曾無數次讓盛季感慨過年輕生命的美麗,可眼前的這個人卻數次挑釁引誘自己犯罪。
沒有人會永遠喜歡一個漠視他人生命的人,沒有人會永遠愛一個無法為自己提供情緒價值的人。
萬衍程的這場鬧劇,早晚都會結束,那麼到時候就是兩敗俱傷。
“你玩夠了嗎?我說過了我不喜歡這些,你是聽不懂嗎?”
又在騙我,你要是不喜歡怎麼會到現在還忘不了那個男人?又怎麼會一直都不肯接受我?
眼下萬衍程終于重新得到了空氣,一下生一下死的體驗抽走了他身上所有的力氣,他體力不支的跌坐在地上猛地咳嗽起來,好像經曆了一場極限長跑。
可卡在脖子上手消失後,萬衍程卻感覺到了莫名的失落,哪怕你給我的是死亡,我也能坦然接受,隻要裡面飽含了你的欲望與熱情,我是不是已經變成了你會喜歡的那種瘋子?
“老師,我沒在玩,我也想讓您教教我,教教我到底該如何讨您的歡心?您看看我。”
您看看我的愛欲,至死不渝。
萬衍程虛弱的聲音帶着情欲,他面帶笑意盯住盛季,瞳孔中泛着水汽,像被淋濕的寵物,提前進入了fa情期,萬衍程雙眼迷離,一下秒好像就能gao c。
“這樣就爽了?”
“你明明知道我這樣會爽,幹嗎還故意勾引我?你喜歡的話可以再掐重一點,我保證配合求饒。”
“你是真的瘋了。”
萬衍程不以為然,他繼續用輕佻的語氣勾引着盛季:“盛老師,您這話就不對了,我這樣說到底還不都是您害的,您不對我負責嗎?這樣吧,您跟我好吧,我保證什麼都能滿足您~”
“啧,那倒不必了,我讨厭瘋子。”盛季說着便拿出防護服裡的殺菌濕巾,面帶嫌棄的擦了擦手,擦了一遍嫌不夠,又拿出一個密封的濕巾擦第二遍,然後扔在旁邊的垃圾桶裡。
好在盛季穿着做實驗用的防護服,要不然他肯定當場把衣服也給丢了。
萬衍程此時已經爬了起來,他精神恍惚,好像又上頭了,一切的病态因子都被眼前得不到的這個人給激活了。
我到底該如何,去控制這些東西肆意滋生?我好像已經變成了怪物,盛季,你真的不看我一眼嗎?
“盛哥,你剛剛好像起反應了,我幫你解決吧。”萬衍程說。
說着還對着盛季做了一個‘kou’的姿勢,誘惑至極。
萬衍程剛剛坐在地上仰視盛季的時候,他看見了盛季和他一樣的那些不齒的欲望,修長的□□被衣物包裹着的原始的欲望,被囚禁着,在這使萬物生的太陽光的照耀下,無處可藏。
思想轉化為物質的具體形狀變化,揭露了盛季一直以來的僞裝。
可就是這欲望讓盛季煩躁,盛季讨厭一切自己無法控制的事物,比如跪在地上的萬衍程和因為他的求饒聲而燃起的火。
這樣一想盛季更加心煩了,先前他的情緒都能很好的隐藏,但現在他确實被萬衍程激起欲情了。
萬衍程還在狡黠地笑着:“我就知道你喜歡這樣的,别擔心,我不會自作多情的,總之不管怎樣,反正你現在也沒有合适的人選,那就用我吧?”
萬衍程赤裸裸暴露在外的欲望,萬衍程坦然接受那些欲望的樣子,那些原始的身體反應,那種無法自控的狀态,讓盛季覺得眼前的人醜陋無比,若是沉迷于内心的欲望就會變得像萬衍程這樣。
祈求着,搖晃着尾巴,随時都能fa情。
盛季他确實喜歡有生命力的物體在窒息時本能發出的求饒和哭喊的聲音,喜歡能夠操控别人的生死的感覺,一念生一念死,這些能激起他的快感。
但盛季一直壓抑着這些不齒的欲望,二十六年來一直隐藏的很好,現在甚至已經不需要刻意去壓制,隻要所有的事情都在他的控制内,這些欲望就不會冒出頭來。
這些年來他一直想做個正常人,正常過完這普通的一生,觀察萬千世界所蘊含的生與死的分裂交融,感受被客觀或主觀定義的善惡美醜,然後随着這些一起默默消失。
可是萬衍程偏偏要阻止他,要喚醒他不為人知的那面,然後把這些視為神明,視為純真,再拉着盛季一起墜落,拉着他向着無盡的黑暗深淵走去,最後獨自占有他的全部。
萬衍程赤裸的神情讓盛季反感,所有的一切他都能忍受,唯獨關于萬衍程的這番引誘不行。
萬衍程怎麼也變成了要把自己拉進深淵的人,還把自私當作是愛情來追捧,以愛為名實則是占有欲作祟的産物。
盛季不會給萬衍程這個機會,不能由萬衍程胡來,不然自己就會失控,無法掌控的感覺是盛季最讨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