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就是不懂适可而止呢?為什麼不肯善罷甘休呢?
萬衍程的心狂跳個不止,這大概就是答案。
明明不可能,為什麼還要給我希望呢?為什麼要突然對我示好呢?
我真的會發瘋的啊。
一直等到盛季的身影消失不見,萬衍程還愣在原地,直到司機的出現,萬衍程上車後,車子平穩的行駛了幾百米左右,萬衍程突然猛地把一直護着的右手放在嘴上,鬼使神差的舔了一口。
變态但又不夠變态,所以盛季才讨厭自己,萬衍程洩氣一般緩緩的吸着手掌上的味道,好不容易才嗅出一點不屬于自己的味道,然後萬衍程就起了反應。
鬼使神差的萬衍程打開手機,往那個從來沒有回複過他的手機号上發了條短信。
“盛哥,我y了。”
當然還是沒有任何的回複。
萬衍程随意地把手機丢到車座上,然後像是發狂了一樣,在手指間狠狠地吸食着盛季遺留的氣味。
前面的司機大氣也不敢出,他把音樂聲調大,一眼都不敢看向後座,默默地提速行駛着。
萬衍程一個人意亂情迷的回家後,他直接癱軟到床上,腦袋先是發懵,然後腦海中突然閃過幾個字,‘瘋子!癡人說夢!’。
萬衍程意識混亂的低喘了幾聲,誰說不是呢?
癡人嗎?萬衍程承認,他确實是個癡人。
手掌覆蓋到臉上,悶熱的呼吸從手掌流轉到五感上,萬衍程的鼻尖緊緊貼在手指上。
......
許久未釋放過的身體,因為盛季的出現久違的攀至到了頂端,但萬衍程還是覺得寂寞深入到了骨髓。
卧室裡燈光如晝,萬衍程雙目無神的盯着華麗的燈飾,腦子裡一片空白,等呼吸慢慢變得平穩,熱浪彌漫的感覺漸漸褪去後,萬衍程躺在柔軟的大床上,漸漸的感到虛無,感到無比痛苦。
他是我唯一的解藥,能解我一切的苦。
可是他甚至不願意多看我一眼。
幾日後萬衍程開完會,看着桌子上的資料,他猶豫了一整天,直到臨近下班的時間,萬衍程才下定決心,打開密封的資料袋,裡面羅列着盛季從大學到目前的所有資料,萬衍程舔了舔嘴唇,那晚久違的快感體驗揮散不去,使他魂牽夢繞。
我就看看,又不幹什麼,隻看一眼就好了。
隻看一眼,讓舊病複發,就當做是揭開塵封的記憶,再次重新糾纏于你,讓彼此的溫度不斷飙升,直至不死不休。
萬衍程告訴自己隻是看看,然而之前那種熟悉的感覺刺激地他全身酥麻,好像看了這頁資料,看了這些盛季身邊人的資料,他就能找到發病的感覺,可惜現實又給了他緻命一擊。
萬衍程先看完了盛季身邊人的資料,确保這些人對自己都構不成威脅後,他激動到手抖地打開盛季的那份,他看到上面精确到盛季今天早上幾點幾分出門的,還有身高體重愛好等等這些基礎的東西,直到萬衍程看到中間某一排赫然寫着—性取向:雙。
看到這裡萬衍程手抖了一下,然後匆忙的把資料收回資料袋裡,放回了抽屜裡。
性取向雙?
這不可能,盛季不是不喜歡男的嗎?所以才一直不接受自己,他一直以來喜歡的不都是林緒嗎?林緒是女生啊,這些大家都是知道的啊。
萬衍程的手掌撐在桌子上,腦袋低垂,那些他強迫自己忘卻的記憶這時又湧現了出來,一下就讓他感到呼吸急促,那些仿若夢魇一般的記憶再次否定了自己,萬衍程的雙手不自覺的收緊了力道,緊緊的攥着,連着心一起生疼。
也對,盛季他一直念念不忘的不都是那個變态嗎?也是盛季親口和自己說的“我們不是一路人,我和你根本不可能。”
記得當時萬衍程的私人偵探把照片拿給萬衍程的時候,萬衍程還不信,直到萬衍程火急火燎地趕到美國,看到了照片中的那個男人帶着那變态的影子,從那刻起盛季親手毀了他所有的自欺欺人。
也是那時,萬衍程瞬間成長了,他好像明白了那個變态對他說的話,要想得到盛季的注意要麼做個蝼蟻要麼變成同類,你這幅純真無邪的樣子是盛季最惡心的。
想到這裡,想到當年他歇斯底裡的樣子,萬衍程突然自嘲一笑,其實一直以來盛季隻是對自己不感興趣罷了,他一直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