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發,黑衣,但其實,臨音這個心魔原本不長沈知意的樣。
他和沈知意長的很像,但僅僅……隻是很像。
他讨厭墨瑾!
翎火不知如何安慰他
空氣中,冰蓮花的氣息又淺又淡。
隐隐還夾雜着三分血氣,直到雨停。
晨霧彌散,那隻使勁鑽花的熊峰裹着一身花粉,又甩掉花上露珠,飛回了蜂巢。
徒留身後的殘花,新開的一朵,在微雨後的清晨迎風發顫。
人總在短暫的報複後陷入無限空虛。
就像沈知意一點也不明白,在前一天的那個晚上,墨瑾為何總喜抱着他。
……
一日後的莫山最高處。
知道二人要入莫山之後幼惜就十分焦急。
她知道墨瑾和沈知意遲早也會出那裡,隻是,當沈知意抱着昏沉了一路的墨瑾來時,幼惜震驚。
尋寶鼠從雲端往下落山頂,一路小跑的朝二人來時,沈知意隻停在原處。
幼惜道:“仙師仙師,你們……”然後,她的視線移到墨瑾的身上。
幼惜捂住嘴。
沈知意道:“你們的人都來了吧。”說着,他就打算将人交出去。
沈知意不想留了,之後打算先離開一陣調查,墨瑾明明知道他的身份卻不講。
給彼此保留一份顔面,但不是死仇之間該做的。
隻是墨瑾還沒有離開,緊閉了一天的雙眼卻在沈知意有所動作之前微張了。
沈知意的動作一頓。
墨瑾的手,就像彼此二人最初見面一般死死纏上了後者。
他說:“沈肆,你不負責嗎?”
墨瑾的聲音啞的不像話,飄飄落落在耳畔。
就像他也把自己的頭埋在沈知意的肩頭般,幼惜不上前了。
她看了眼主人,然後立馬附和說:“仙師,宗門好久沒客人,不如你跟我們走?”
沈知意沒有回答。
他垂眸,思考良久之後發覺墨瑾還叫他沈肆。
對方不想點破,甚至不想擡頭,不想被拒絕。
幼惜試探的問沈知意說:“仙長,不然您還有什麼事情沒有做完,我們……”
沈知意答:“沒有了。”
話落,他就很明顯的能感覺到墨瑾松了氣。
他問可不可以回宗門?
可是青山派沒了。
沈知意不知要回哪一個宗門。
直到問出這話魁首,墨瑾反應過來說:“沈肆,你跟我回去看看。”
墨瑾就是拿捏了沈知意最是心軟。
所以在那話後頭加詢問。
一句“好不好”下去,連語氣裡都帶着三分懇求。
叫沈知意一時分不清他的做小伏低,隻覺心口一顫,咬牙,便拿出他的翎火跳上去。
幼惜見狀驚訝且驚喜。
接着二話不說也趕忙追上指路道:“仙長,門人他們在前面。”
于是,一刻鐘後沈知意驚異。
三日後,隔着雲層,衆人瞧見底下青山綠水。
一行白鶴,銜着青枝,飛行雲端。
劍落時,青山派。
沈知意擡眼,凝望着眼前那副熟悉的匾額。
主峰大殿。
原戒律堂長老門下的親傳弟子白川正巧走出來。
見了墨瑾一行人,他目露欣喜,開口便招呼說:“墨師兄,什麼時候回來了?”
墨瑾循聲擡眼見人答:“剛剛。”
哦,剛剛啊,台階上的白川聞言立即跑下來,他道:“你去看東西看好了沒有,那花如何了?沈……”
“白川!”隻是話音未落,墨瑾打斷他。
一個暗示的眼神看的白川閉了嘴。
事情真的很怪異,原本該死的故人還在世。
所以,當青山派還出現在眼前之時。
沈知意不由開始質疑,十年前。
墨瑾說的一千三百五十人。
隻是一切都不等師長深糾,墨瑾這逆徒那便早早結束了話題。
像是不想沈知意停留,兩個時辰後,客房打掃出來。
此人又從後廚端來的藥汁。
沈知意皺眉,沉默的看人。
半晌,他道:“你喝?”
墨瑾推了藥碗到眼前說:“你喝。”
這是第三碗。
沈知意心頭,那顆懷疑的種子終于落下,他開始抗拒喝藥,并道:“我沒病。”
墨瑾說:“沈肆,得喝的。”
是為了粉飾太平嗎?
沈知意不懂,但他端起碗。
茯苓,白芷,黃芪……
同樣……還平平無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