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響起一陣嘩啦啦的水流聲,娮娮在浴桶中站起身,接着從浴桶中走下來。
一旁嬴政安靜聽着她的響動,那處便又不可控制了。
片刻,娮娮對他說她穿好了,嬴政便轉過身來。
真是有趣,她居然将自己裹的嚴嚴實實,這是怕被他吃了麼?
娮娮在床邊坐下,沖他一笑,等他來給她塗藥,嬴政隻是冷眼看着她。
她還真是當太後當上瘾了,使喚他這個大王也使喚上瘾了。
嬴政走近娮娮,也在床邊坐下,再次為她細緻地塗藥。
沐浴過後的她似乎比往常還要香甜,肌膚也更加嬌.嫩,白裡透紅的。
“母後。”嬴政開口,“寡人明年便及冠,若要親政首先要娶妻立後,母後可有人選?”
娮娮雙眼圓睜,眸中掠過一抹難以掩飾的欣喜。她正盤算着将齊國公主許配給嬴政,隻因青玉剛才告訴她之前的趙姬早有此意——她在雍城時曾給齊國下密诏欲将柔凝公主許配給嬴政,借此安插眼線在他身邊,以便監視他的一舉一動,同時壓制華陽太後及楚國一系的勢力。娮娮也覺得這樣未嘗不可,她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到現代,多一個人替他監視喜怒無常的嬴政她就多一分心安。
“母後确有人選。”娮娮眼帶笑意。
“哦?何人?”嬴政問。
“政兒覺得齊國柔凝公主如何?如果娶齊國公主為妻的話,還能鞏固齊秦兩國的關系。”娮娮盡力說服嬴政。
嬴政淡漠聽着,若有所思看娮娮一眼,還真是齊國,原來她是齊國派來的細作?
“母後的話寡人記住了,不過婚事還要經過宗室長輩和朝中大臣商議後才能做決定。”嬴政放下藥膏,“母後早些休息,寡人先回去了。”
等嬴政走出寝殿,娮娮才終于松了口氣,假扮趙姬對她來說實在太難了,不僅要應付這個陰晴不定的帝王,還要應付那個與自己針鋒相對的華陽太後,如今就連國家政事都要她來處理了。
娮娮視線落在案幾上那一摞竹簡上,又是無奈地歎了口氣。
殿外,嬴政在經過三個侍女時視線有意無意掃過青玉,趙殷敏銳捕捉到,等他們走出甘泉宮趙殷便問嬴政:“大王可是看上青玉了?屬下讓她來侍奉您如何?”
嬴政冷笑,“趙殷,你跟在我身邊這麼久是不是還沒碰過女人?”
趙殷如實答是,他幾乎不分白晝日夜守在嬴政身邊,哪有時間去享受魚水之歡。
再說,他的的确确對男女之事沒有多大興趣,他隻想保護好自己的表弟,也就是如今的□□嬴政。
嬴政繼續說:“那寡人将青玉賞給你如何?”
趙殷神色一顫,頓時慌亂無措,急忙推辭道:“大王,屬下隻想護您安危!”
嬴政看他這副緊張的模樣,悠悠笑了,他這個表哥真是無趣,整天隻知道舞刀弄劍,如今他要賞給他一個女人,竟讓他緊張成這副樣子。
“趙殷,若不願寡人賞你美姬,就乖乖閉嘴不要多問。”嬴政眉頭微蹙,顯然對趙殷在耳畔喋喋不休地追問他喜歡哪個侍女感到不耐。
“是!大王!”趙殷連忙應聲,不敢再多言。
夜色如墨,兩人的身影在巍峨的宮殿前逐漸模糊,最終隐入了一處幽深的暗道,消失在寂靜的黑夜中。
帝丞宮地下宮殿,陰暗的地牢内,濃重的血腥味撲鼻而來。
其中一個十字木架上用鐵鍊牢牢拴着一個血肉模糊身形魁梧的男人——齊國敗将,田單。
田單無力地耷拉着腦袋,嘴角不斷往下滴血。
直到一雙腳出現在眼前,田單才艱難地擡起頭,耳邊同時傳來一聲兇狠而瘆人的狼嚎,令人不寒而栗。
嬴政手中握着一柄細長的窄刃,僅拇指寬,卻寒光逼人鋒利無比。
他身後,趙殷牽着一匹兇猛的狼,那狼眼中泛着綠光,龇牙咧嘴,顯然已饑餓多時,随時會撲向獵物。
“田單,你在這地牢裡待多久了?”嬴政把.玩着手中的窄刃,語氣輕描淡寫。
田單咬緊牙關,眼中燃着怒火,厲聲罵道:“秦王政!你這虎狼之君!暴虐無道!背信棄義的小人!”
嬴政聽他如此咒罵,心中卻毫無波瀾,唯獨對“背信棄義”一詞有些不以為然。他微微勾起唇角,露出一抹不屑的笑意,慢悠悠地提醒道:“背信棄義?田将軍,這叫兵不厭詐。”
“呸!”田單怒不可遏,聲音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當初你秦國與我齊國結盟,約定共同伐燕,可你秦國卻臨陣變卦袖手旁觀,讓我齊國孤軍奮戰!這不是背信棄義是什麼!”
嬴政挑了挑眉,依舊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語氣輕飄飄的:“哦,原來這叫背信棄義啊。寡人年輕,見識淺薄,倒是讓田将軍見笑了。”
他話音剛落,田單已是氣得渾身發.抖,拳頭緊握。嬴政卻毫不在意,繼續說道:“田将軍不必動怒,寡人早已替你齊國報了仇。這招‘背信棄義’,寡人也在燕國身上試過了。寡人假意與他們結盟,轉頭便讓他們獨自攻打趙國。如此,田将軍可解氣了?”
“卑鄙小人!”田單怒罵道。
嬴政輕笑一聲,手中的窄刃緩緩逼近田單。田單早已做好了被他折磨的準備,咬緊牙關,一言不發。
嬴政的聲音低沉而冰冷:“田将軍,你們齊國到底在寡人身邊安插了多少探子?你若老實交代,寡人現在就可以放了你。”
田單死死咬住牙關,眼中滿是決絕,絕不松口。
“不肯說?”嬴政的窄刃已經貼上了田單的大.腿,刀刃冰涼刺骨,“那就别怪寡人心狠了,寡人有的是辦法讓你開口。”
話音未落,窄刃已刺入田單的大.腿,輕輕一劃,随即取下一片血肉遞給一旁的餓狼,餓狼低吼一聲,貪.婪地吞下。
田單的大.腿鮮血淋漓,但他始終一聲不吭,額頭上冷汗涔涔,卻依舊挺直了脊背。
“田将軍果然硬氣。”嬴政冷笑一聲,手中的窄刃再次落下,一點一點地在他身上劃開,鮮血順着刀刃滴落。
一旁的餓狼吃得津津有味,眼中泛着綠光,仍在等待下一塊美味。
地牢中,隻有刀刃劃過皮肉的聲音和餓狼的低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