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落在青玉身上,心中稍感安慰,即便此時的青玉并非兩千年後的青玉,但那張熟悉的面容,已足以讓她在這紛亂複雜的時局中找到一絲心安。
但願自己能早日回到現代去,可該怎麼回去呢?
娮娮冥思苦想,想着想着便漸漸沉入夢鄉。
彼時的帝丞宮,嬴政寝殿,正燈火輝煌樂聲悠揚,殿内一片歌舞升平的景象。
嬴政端坐于正前方的高座之上,蒙恬與蒙毅分坐于台下兩側,三人面前是一群身姿曼妙、面容姣好的舞姬。
這些女子肌膚如雪,身上隻披了一層透明的輕紗,薄如蟬翼的紗衣随着舞姿起伏,若隐若現地勾勒出她們玲珑的曲線。
舞姿翩跹間,春風吹拂,令人心神蕩漾。
一曲終了,舞姬們輕盈地走向三人,有的為他們捶肩,有的為他們遞上鮮果,還有的捧起酒杯,嬌.聲勸飲。
其中三名女子将酒杯置于胸.前,一手輕托,微微俯身,欲以這般香.豔的方式為三人敬酒。
一名舞女嬌笑着勾住嬴政的下巴,眼中媚意流轉。嬴政的手順着她的腰肢緩緩下移,忽然,他手指猛然探入她,女子臉色驟變,急忙伸手阻攔,接着她另一隻手迅速從下.體中抽出一把短刃,直刺向嬴政的咽喉。
然而,短刃尚未觸及嬴政分毫,他已從袖中閃電般抽出一把匕首,反手刺入女子的小腹。
鮮血瞬間流出,女子痛苦地倒在地上,面容扭曲,眼中滿是驚恐與不甘。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殿内一片死寂,其餘舞
姬紛紛跪地,瑟瑟發.抖。
嬴政冷冷掃視衆人,語氣森然:“把她的皮剝了,挂在蘭池宮門口,待屍體腐爛後再取下。”
蘭池宮,是嬴政後宮女人的居所。
蒙恬與蒙毅見狀,立即持劍上前護在嬴政身側,他們看了一眼地上奄奄一息的女子,連忙拱手請罪:“臣等疏忽,竟讓刺客混入殿中,請大王責罰!”
“刺客?”嬴政冷笑一聲,“她不是刺客,是細作。”
“細作?”蒙恬眉頭一皺,正要刺向女子的長劍一頓。
“她是宋決的女兒,改名換姓後被趙王送入我宮中。我殺了她父親與兄長,她自然要來尋仇。”嬴政緩步走到女子面前,居高臨下俯視着她,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笑意,“宋知雲,我讓你見你兄長最後一面如何?”
說罷,他側目示意身旁的趙殷,趙殷立即将一個血.淋.淋的布袋扔到女子面前,袋口松開,一顆血肉模糊的頭顱滾落而出。
宋知雲瞪大雙眼,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拼盡最後的力氣舉起短刃,朝嬴政刺去:“禽.獸!暴君!我要殺了你!”
嬴政身形一閃,輕松避開她的攻擊,頭也不回地邁步離去,蒙恬與蒙毅緊随其後。
身後随即傳來女子撕心裂肺的哭喊聲,最終化作一聲絕望的哀鳴。
從寝殿出來後,三人經過一道昏暗的地道來到地下一座龐大輝煌的地宮。
又繞過幾條路,三人來到一處陰森寒冷的地牢。
地牢中,鐵鍊的禁锢下,是一個個身受極刑奄奄一息的細作和刺客。
嬴政冷眼看着這些人,隻覺得剛才對宋知雲還是太過溫柔了,應該把她帶到地牢再折磨一番的。
罷了,輕易死了就死了,女子嘛,身子總要比男人更柔弱些,還是得憐香惜玉點兒。
嬴政面帶笑意緩緩走到一個血肉模糊的男子面前,問道:“怎麼?還不肯為我做事嗎?”
面前的男人早已奄奄一息,卻還是強撐着一口氣朝嬴政吐了口唾沫,被嬴政側身輕盈躲開。
“秦王政!你個殘忍暴君!你不配當這個王!我要殺了你!”男人大罵。
嬴政表情未變,“你是聽不懂寡人的話嗎?既然聽不懂的話,那這雙耳朵就别要了。”
他說完輕輕掃了一眼一旁的寺人,寺人會意,拿上刑具就朝男子走去。
嬴政再次頭也不回地擡腳走人,身後蒙恬蒙毅随即跟上,三人聽着身後的慘叫聲又回到了寝宮。
短短一會兒功夫,寝殿内地上的血迹已被清掃幹淨。
夕陽西沉,金色的餘晖灑落在巍峨的宮殿上,與漆黑的殿宇交相輝映,顯得莊嚴肅穆,氣勢恢宏。
蒙恬蒙毅向嬴政拱手告退,殿内便隻剩下他一人,那抹黑金色的修長身影在空曠的大殿中顯得格外孤寂。
不多時,趙殷從甘泉宮趕回,見嬴政正獨自高坐于王座之上,手中握着一隻玉卮,神情淡漠地飲着酒。
趙殷上前一步,恭敬禀報道:“大王,那男嬰确為太後與嫪毐所生,可太後卻對嫪毐謊稱孩子已夭折,且态度冷淡,還以疲憊為由将他遣走。”
嬴政聞言,放下手中的玉卮,眉梢微微一挑,語氣中帶着幾分玩味:“哦?那呂不韋呢?”
趙殷低頭答道:“相邦大人并無異樣,向太後禀報完今日早朝政事後便匆匆離去,未作停留。”
嬴政眼中閃過一絲興味,追問道:“太後呢?她對政事有何見解?”
趙殷如實回禀:“太後隻說一切聽憑大王與相邦大人定奪,未曾發表任何意見。”
“是嗎?”嬴政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随即從王座上起身,緩步走下高台,“既然如此,那便去甘泉宮走一趟,看看太後果真毫無意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