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又逐漸拉遠。
即便如此,太宰治内心也并未松懈。他神色如常地上了公交車,透過車窗看到女人站在虎杖悠仁身邊,低頭說着什麼,從唇形可以讀出是些關心孩子的話。
公交車開走,女人終于擡起了頭,看着汽車駛離的方向,嘴角噙着笑,目光卻像蛇一樣寒光湛湛,令人不寒而栗。
明明是個危險人物,彈幕卻沒什麼反應。估計是被後期剪輯了,這段沒有播出,或者觀衆轉換了視角。
他當然更相信自己的判斷。
公交車平穩前行。
坐在座椅上,太宰治掏出手機。
這一話鍊接已經更新了。果然,視頻中女人隻入鏡了脖子之下部分,像個普通路人。
太宰:這絕不是因為我還沒長高(?)
倒是交錯畫面給了個慢速特寫,周圍場景在那一瞬都化為白光,餘下擦肩而過的兩人,格外意味深長。
番劇以上帝視角繼續推進——
汽車駛離,女人擡起頭那刻,彈幕炸了。
女人額前一道突兀的縫合線。
[卧槽果然是你!腦花!!!]
[所以橫濱果然和羂索有關系?]
[剛剛他沒對宰做什麼吧]
[腦花離我宰遠一點啊啊啊]
[宰宰快跑]
宰:已經在車上了w
之後孩子祖父和父親趕到。虎杖倭助一直對這個女人很是忌憚,一番争吵後選擇把悠仁帶回北上市獨自撫養。
番劇時間過渡到晚上。
羂索獨自走在陰森的小道上。窸窣聲後,旁邊樹叢裡蹿出一個藍色三股辮咒靈:“哇!”
女人面不改色。
“……居然沒反應?切,掃興。”
“看到容器了?怎麼沒跟你一起?”
咒靈笑眯眯地問。
“帶回北上市了。老頭子想養就讓他繼續養吧,”女人回答,“反正這次讓他把悠仁帶到橫濱,也隻是為了确認容器在順利成長而已。”
之後他就不管了。
“哦~~~真是不負責任的家長。”
咒靈陰陽怪氣地拉長語調。
忽然,他從羂索後衣擺撚出一個小圓片,“這是什麼?”
“帶了不幹淨的東西過來喲,羂索。”
他戲谑出聲。
羂索目光微凝。
他接過小圓片,在指尖摩挲許久,沉默過後低笑一聲,透出肅殺冷意。
“……還真是小看他了。”
真人:“嗯?”
頃刻間,羂索神色恢複如常,将竊聽器碾碎成渣,同時不懷好意地開口。
“今天見到一個有趣的孩子。要去見見他嗎,真人?”
[竊聽器!所以哒宰一開始就發現不對勁了]
[太宰先生早就注意到腦花在暗中觀察了?]
[别的不說了,太宰先生nb!]
[我要再拉回去看一遍]
[腦花真人退退退]
[别對我宰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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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實。
公交車的終點站在橫濱市外,汽修廠和廢棄場結合的人迹罕至之地,零星散落着幾個集裝箱。低頭啄食的海鷗像是投放到髒污之地上的幾顆白色珍珠。
“小朋友,你是住在汽修廠這邊嗎,快點回家吧。”
停好車,看着最後一位乘客,司機師傅不放心地叮囑了一句。
太宰治沒有回答,走下了車。
“奇怪的孩子……”
深夜,雨淅淅瀝瀝地下起來。
集裝箱不适合居住,但勉強能遮風擋雨。
鸢眼少年坐在集裝箱門前,出神地凝望虛空,手裡玩着白色的塑料藥瓶,偶爾抛起又接住,裡面藥片撞擊出一連串聲響。
潛伏在廢棄場的咒靈蠢蠢欲動,想要吃掉這個送上門的美味,又出于某種對危險的直覺停滞不前。
但那也是時間問題,低級咒靈不具備足夠壓抑本能的理性,一哄而上分而食之是遲早的事。
[那是安眠藥吧……]
[心疼,宰宰不要待在這種地方啊]
不知過了多久,太宰治眼神微微一動。
來了啊。
……會是誰呢。
[卧槽,為什麼這個時候播ED]
[這麼突然?!]
[???這就沒了?關鍵時刻]
[再讓我看一集吧,他們什麼都會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