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言眸色驟冷,抄起桌上的粗陶碗,狠狠砸在他額頭上!
“砰!”
道士痛呼一聲,額角瞬間腫起,眼淚直冒。
“我說!我說!”他捂着傷處,聲音發顫,“當年我窮困潦倒,有個戴面具的男人找上門,讓我去褚家演一場戲,事成後給我五十貫,但要我立刻離京,永不回來!”
徽言眯起眼,“既拿了錢财,為何又回京?”
道士苦笑,“我在江南欠了賭債,五十貫早就不剩多少。債主窮追不舍,我實在走投無路,才想着回京重操舊業。誰知剛進城,就有人要殺我!”他咽了咽唾沫,“那人招招緻命,絕非賭坊派來的……我這才明白,是當年雇我的人,怕我洩密,要滅口!”
徽言眸光一沉。
殺人滅口?
此事竟牽扯到這般地步?究竟是誰,不惜沾血也要誣陷她?
她冷笑一聲,匕首再度逼近,“你以為躲在這兒就安全了?他們既能掌握你回京的行蹤,遲早會找到這裡。你一個傷了腿的窮道士,能逃到哪兒去?”
道士面如土色,嘴唇哆嗦着。他亦明白,縱使藏身異教寺廟能暫避風頭,但終究不是長久之計。
徽言微微俯身,聲音低而銳利,“說,是誰讓你誣陷褚家三娘子的?”
聽到這個名号,道士渾身一僵,眼中閃過懼色,“我、我不能說,說了死得更快!”
徽言嗤笑,“不說?那我現在就送你上路。”
道士冷汗涔涔,終于咬牙道:“我……我不知道雇主是誰,但當年找我那人,是個跛子!”
徽言眉梢微挑。
道士見她沉吟,急忙道:“我都說了!好漢可否……助我出城?”
想談條件?徽言心下冷笑。她唇角微勾,眼底卻無半分笑意,旋即慢條斯理地從懷中取出一包藥粉,在道士驚恐的目光中——
“唰!”
藥粉迎面灑下,道士還未來得及掙紮,便兩眼一翻,昏死過去。
徽言在他衣料上擦了擦刀鋒沾的血,随即收刀入袖,冷冷瞥了他一眼後翻身出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