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蕭急了,“你與京中許多權貴子弟一同出現在詩會上定會惹人注目,但是你帶着我就不一樣了,衆人便會以為是我這個歸降的使臣醉心于玩樂,你迫于你皇帝老爹的與我三日同遊臨安的旨意不得不陪着我。”
“怎麼樣,帶上我吧,我手下在臨安的所有勢力都可成為你的助力。”
“你都把其中利害說得一清二楚了,我再不答應豈不是不識趣?”
姜雲爾說完走上馬車揚長而去,獨留蘭蕭一人在地。
“她說改日要請我吃酒。”
秋風掃落葉,飛鳥歸山林。
在日落之前姜雲爾趕到了姜長安的公主府,要把錢還給她,卻被得知姜長安被楚帝叫去了宮中。
姜雲爾無法,隻好回大安宮,打算改日再交于長安。
不容她回到大安宮,楚帝身邊的傳話小太監便在宮門處攔住了她,稱是陛下有請。
這不是姜雲爾第一次來到頤政殿。
第一次到頤政殿時,她是作為雁州軍副将、楚國的雲麾将軍前來述職,當時殿内除了她,還有其餘幾個副将以及兵部、戶部的幾位官員大臣,除卻軍務外,其餘繁雜事等并未多言。
姜雲爾站在頤政殿外,等太監通傳。
得到首肯後,姜雲爾擡步走了進去。
不意外的,看到了姜長安。
楚帝與姜長安二人應是剛結束一場議政,此刻二人正飲着茶。
姜雲爾見過禮。
楚帝見姜雲爾過來,招手讓她過來,侍奉在側的張全上來添了一杯新茶。
“爾爾,讓你過來,是有一件關于你的神醫朋友白隐公子的事情要說。”
姜雲爾俯首稱是,楚帝繼續開口,“此事說來也巧,長安前段時候正在着手調查一起販賣私鹽案,查着查着便查到了如意賭坊身上,這一查竟發現了白隐公子的下落。”
“朕想問你是如何打算的。”
姜雲爾欲擡手回禀,被楚帝壓了回去,“父女間談話,不必多禮。”
姜雲爾收起動作,“是。”
“不瞞父皇,今日兒臣出門便是為了白隐公子一事,因兒臣與白隐相處多年,知他喜歡賭,且錢多喜歡風雅場所,便順藤摸瓜找到了如意賭坊,今日去探查發現,白隐果然因欠了賭債被收押,不日将要被拍賣。”
姜雲爾将她知道的消息說了出來,如意賭坊收納這麼多權貴子弟作為賭客還能在臨安開下去,楚帝并非毫不知情,且當下姜長安已查到如意賭坊,其間事情細枝末節怕是知道的比她還清楚。
“何必等到拍賣,長安将事情查出,很快便能将白隐救出,你又何必再折騰這一回?”
“兒臣多謝父皇好意,但兒臣想自己将白隐救出,懇請父皇給兒臣這個機會。”
姜雲爾說得懇切。
楚帝沉吟了一會,深邃的眸子又看向了姜長安,“長安,你怎麼看?”
“不如三日後二姐陪我走一趟拍賣會,兒臣怕還有些細枝末節尚未搞清楚。”
“如此甚好。”
此事便由楚帝拍了闆,定了下來。
姜雲爾的大安宮在皇宮内部,路途很近,姜雲爾便送姜長安到宮門。
二人順着宮道慢慢走着,落日已無,兩位宮人在她二人面前提着燈引路。
二人商量着三日後行事的細節,事情說得差不多後,姜雲爾掏出了五張銀票并一個香囊。
“多謝妹妹昨日出手相助,解了我的燃眉之急,我手也不大巧,隻會烘制點熏香,香囊是阿霜繡的,她手藝很好的。”
姜長安推脫:“不礙事的。”隻收過了香囊,“那五千兩隻當是我替長樂給你的束脩和三日後你陪我去鳴秋山莊的酬勞。”
“那我恭敬不如從命,多謝長安了。”
姜雲爾想起今日應是姜長樂與趙牧跑馬比試的日子,便向姜長安打聽結果到底如何了,她很好奇姜長安最後怎麼做的。
姜長安卻是一臉古怪,“今日我有事在身,并未去圍觀比賽,但長樂回來也是一臉的莫名樣子,我問她她隻說明日便分曉了。”
“既沒有赢了的欣喜,也不是輸了比賽的難過,反正臉色挺奇怪的。”
姜雲爾見此,也不好再多問,橫豎早晚有一天能知道,不急于這一時。
宮門已到,姜雲爾送姜長安上了公主府的馬車,腳步飛快地往大安宮去了。
齊霜問她這麼着急忙慌做什麼。
姜雲爾大聲說,“我餓了。”
“就吃阿霜姐姐做的荷葉粉蒸肉。”
齊霜:“就知道使喚人。”
二人回了大安宮。
晚間桌上一道荷葉粉蒸肉擺的整整齊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