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奶奶英國王室超級旁系的血脈也算上的話,簡直是英法魔法部交流大使的最佳人選。
而且弗雷确實比較适合和人打交道,真是和他妹妹這個日常躲避社交的大相徑庭。
“黛涅布,我被那群大人們拉去英國了——”弗雷躺在黛涅布旁邊的沙發上拿着信和她抱怨。
“信裡說是要去參觀英國魔法部,然後等魁地奇世界杯的時候一起去看。”
“拜托,法國就沒進決賽,邀請法國魔法部幹嘛啊——”
弗雷從黛涅布旁邊的沙發爬起來,抱着黛涅布“小尾巴,陪你親愛的哥哥一起去,好不好?”
黛涅布的書又被弗雷抽走了。
“哎呀,弗雷!我的書。”
“拜托了~”
“好好好,真是頭疼。”
“黛涅布最好了。”
兩個人便開始收拾行李,雖然行李也不多。
終于——
英國魔法部的接待大廳冷色調偏重,大理石地面反光清晰,天花闆高遠,偶爾有貓頭鷹掠過留下回音。
她随法國魔法部一行人一同走入,安靜地站在隊伍後側,沒有插話,隻是淡淡地打量着周圍——目光有選擇地避開過于顯眼的好奇。
一位身材高挑、打扮一絲不苟的英國魔法部成員迎了上來,手中拿着文件夾,神情中帶着職業性的自豪和略有控制不住的緊張感:
“歡迎各位,我是珀西·韋斯萊,現任英國魔法部國際魔法合作司助理,将一起負責本次參觀接待。”
他的目光落在黛涅布身上時,稍稍停頓了一瞬,随即皺了下眉,覺得眼熟。
弗雷很自然地向前一步,輕聲介紹:“我妹妹,黛涅布·德·芙蕾雅。此次并非正式代表,僅作随行觀摩。如有不便,我會親自負責。”
“霍格沃茨的學生,和你弟弟都認識。”黛涅布在一旁補了一嘴。
珀西顯然想說什麼,但對方氣場溫文有力,不卑不亢,他隻得輕輕點頭,“當然可以,請随我來。”
接下來的參觀由珀西帶隊,從魔法體育運動司、魔法交通司、國際魔法合作司,到魔法生物管控司、魔法事故和災害司、魔法法律執行司,沿途全是忙碌的身影和飛速穿梭的文件夾。
黛涅布大多時候沉默,隻在恰當時機向解說人員點頭緻意或禮貌提問,聲音低柔,語氣克制。
她既不表現出過分的熱情,也沒有顯得漫不經心。偶爾與法國一方人員交換視線時,神情帶着隐約的笑意。
而弗雷始終在她身側,不動聲色地觀察着周圍,還偶爾低頭向黛涅布低語介紹每個部門的特點,用法語夾雜着妹妹才懂的小笑話。
而黛涅布一邊回應他,一邊對着魔法生物管控司裡的各種趣事投去興趣盎然的眼神。
整整一個小時的參觀後,法國代表團在英國魔法部人員的引導下,緩步穿過一段隐秘走廊,最終抵達了最高層。
在厚重的橡木門前,珀西停下腳步,敲了三下。裡面傳來一聲沉穩的“請進”,他這才推門示意。
部長辦公室寬敞、低調,裝潢考究卻不張揚。
辦公桌後坐着一位中年巫師,他站起身迎接來訪者,他熱情地與法國代表團寒暄緻意:“歡迎各位遠道而來的朋友,我是英方現任魔法部部長,康奈利·福吉。”
黛涅布站在弗雷身側,沒有插話,隻在部長與她握手時,輕聲有禮地回應:“榮幸之至,部長先生。”
福吉笑得滿臉褶子,“年輕人有朝氣,令人欣慰。”
寒暄幾句後,代表團被請到邊上的會客區坐下。
幾人讨論公事,而黛涅布一直在走神。
正當衆人結束會談、準備離開辦公室時,房門突然被輕敲。
門口站着一名穿着深藍長袍透露着滿滿神秘感的巫師,胸前佩戴着神秘事務司的銀質徽章。
他神情平靜,卻帶着某種說不清的凝重與疑惑,朝福吉微微點頭後,語氣克制地開口:
“部長閣下,抱歉打擾。我們剛收到預言的指引。”
他頓了頓,目光移向人群,最後定在兩人身上。
“今天來訪裡的兄妹需要一同前往神秘事務司。”
空氣頓時沉了一瞬。
福吉原本還挂着笑意的臉緩緩沉下來,看向神秘事務司的巫師,語氣也不自覺壓低:“确定?神秘事務司的‘引導’向來不随意激活。”
“是的,部長。”對方語氣不容置疑,“我們已經确認三次。就兩人須進入,由我們帶路,立即啟程。”
法國代表團顯然也有些措手不及,幾位高官互相交換眼神,而弗雷神色沉靜,片刻後微微颔首。
“明白。”
他側頭看向黛涅布,語氣平穩但低緩:“你介意嗎?”
黛涅布眼神微動,沒有立即回答,而是看向那名神秘事務司的巫師,對方目光坦然,并未回避。
她慢慢點頭:“我可以。”
神秘事務司的入口在魔法部深層,一道不起眼的黑檀木門後。
巫師輕輕一揮魔杖,門緩緩開啟,一股冷意撲面而來。
沒有引導牌,也沒有明确的通道。隻是無數條黑色走廊交錯如蛛網,牆壁光滑漆黑,地面無聲,天花闆看不見盡頭,仿佛進入了空間本身都被折疊壓縮的異境。
“引導隻提到要你們進入,”那名神秘事務司的巫師低聲說,“沒有目的,沒有方向,也沒有時間限制。”
“……這就像被關進一間沒人知道出口的圖書館。”黛涅布輕聲評論,聲音在走廊裡回響。
弗雷看了她一眼,嘴角微彎,算是贊同。
沒有人催促他們。于是,兄妹二人肩并肩跟在他後面走入幽深的通道中,仿佛在一場無聲的散步。
在穿過一條通道時,他們經過了一扇略微敞開的石門,裡面一片漆黑,仿佛連光都無法逗留。
那是死刑廳。
沒人提起這個地方,神秘事務司的巫師也隻是轉身準備帶他們往另一條路去。
但黛涅布在門口駐足了半秒,然後悄無聲息地偏離了隊伍。
“黛涅布——”弗雷低聲喚了一聲,但她沒回應,隻輕步走入那間靜默無聲的房間,腳步輕得像是被黑暗吞沒。
死刑廳空蕩巨大,石制看台如劇場般環繞,中央是那座古老的圓形平台,沉睡着的拱門靜靜伫立,薄紗般的帷幕在其中輕輕飄動,如呼吸般微妙。
黛涅布走下幾級台階,停在離拱門不遠的地方。
她并沒有試圖靠近,隻是靜靜地看着。
帷幕悄然擺動,空氣冰涼卻沒有風。
“黛涅布!”
弗雷的聲音帶着一絲壓抑的焦急。
她仿佛被輕輕喚醒,轉身看向台階上。
巫師的神色也緊繃了一瞬,顯然這并不在“允許停留”的範圍内。
黛涅布默默點了點頭,拎起裙子轉身快步走回台階上。
回到弗雷身側時,他沒說什麼,隻輕輕拉住她的手腕,掌心的體溫比她想象得還要熱一些。
神秘事務司的巫師投來一個意味難明的眼神,但終究沒說什麼,隻道:“我們該繼續了。”
黛涅布沒有回頭看那拱門一眼,隻輕聲說:“……那裡,很安靜。”
最後他們什麼事也沒有做的離開了神秘事物司,兄妹倆也和法國魔法部的人暫别,魁地奇世界杯上再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