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禮夏的舌頭徹底打結了,自己何德何能能被日理萬機的帝國元帥記住。
呂忠看看自己這位面如金紙的上司,不由咋舌,顔家的勢力已經到這個程度了嗎?
“沒什麼,我是來協助調查的。”江也毫無顧忌地起身,低下頭俯視蔣禮夏,輕聲說道,“有話趕緊問,家主還在等我。”
“你這什麼态度!”呂忠用力拍了一下鐵桌,金屬震動的聲音回蕩在狹小的審訊室中。
“出去。”
呂忠愣了片刻,才發現這命令是對自己下的:“蔣局,這……”
“我說了出去!”蔣禮夏吼道,生怕眼前的殺神忽然發難,“你們聾了嗎?”
在場的兩個下屬都抖了一抖,江也若無其事地坐回椅子上,手肘撐着扶手,仿佛是在看戲。
“是……劉家的事?”見審訊室裡隻剩自己和江也,蔣禮夏如履薄冰般坐到江也對面,“您是怎麼和這樁案子扯上關系的,陛下知道嗎?”
江也不說話,擡起頭,順着他的視線看去,監控攝像頭正不停閃着紅光。
蔣禮夏意會,他按下桌上的按鈕,清清嗓子:“喂喂喂?”
跳動的紅光瞬間黯淡直至消失。
“我們局的經費不足,連修個監控和審訊室設備的錢都沒有。”蔣禮夏笑道,從煙盒裡搖出一根煙,遞給江也,“讓您見笑了。”
江也擺擺手:“家主不喜歡我抽煙,戒了。”
蔣禮夏趕緊把煙收了回去:“還是您有毅力。家主……難道……是顔三少?他真的已經分家出來了?”
“家主不喜歡太引人注目。”江也擡起眼,眼神冰冷,“不然也不會出現那麼多謠言。”
“理解理解。您放心,絕對不會有其他人知道這件事。”蔣禮夏點點頭,相當狗腿地站到江也身邊,語氣卻變得正經,“顔三少這個嫌疑,也确實有,劉彌舟遇害的時候所有監控都沒有拍到他,也沒有人證,他又和劉彌舟有仇……”
他一邊說着,一邊觀察着江也的臉色:“當然,嫌疑大的不止他一個……這次是我們太沖動了,讓您的Alpha受了委屈……”
江也笑了起來,他拿起桌上的筆,慢慢敲着桌面:“那段時間真的沒有人見過他?”
“嗯?”
“家主一直和我在一起。”江也的每一個字都恰好對上自己敲擊桌面時清脆的節奏,“他沒有時間去殺劉彌舟。”
蔣禮夏無奈地歎了口氣:“但是您是他的Omega……”
下一秒,蔣禮夏被眼前的一幕驚得傻在原處。江也慢條斯理地拉下毛衣的領子,撕下隔離貼,後頸上暗紫色的牙印和吻痕一層疊了一層,甚至都帶着血。
冷冽的雪松氣息混合着一股淡淡的檀香香味在空氣中回蕩。
身為已婚Omega,蔣禮夏怎麼可能不知道這是什麼情況。顔三少看起來空有一副好皮囊,怎麼床上……這麼勇猛。
“還要看更多嗎?”江也挑起眉毛,作勢就要脫掉身上的外套。
“您……這……不用不用……”蔣禮夏迅速低下頭,收回自己的目光。
江也繼續說道:“家主昨晚被劉彌舟下了藥導緻易感期提前,我剛好在查這件事,監控的時間點我會告訴你,而且家主體内的藥物應該也還沒有代謝完,你可以讓人去做檢測。這種情況下,家主根本不可能去殺劉彌舟。”
“那……您和他最後是在哪……”蔣禮夏習慣性地往下追問,想到這涉及到這位的隐私,還是趕緊閉上了嘴。
“沒什麼事的話,我先去把我的家主接出來了。”江也起身,“還要麻煩你去說一聲。”
“哪裡的話。”蔣禮夏試圖幫江也拉開椅子,這才意識到椅子是焊死在地上的,“能幫到您和您的Alpha,是在下的榮幸。”
“你很會說話。”江也語氣平淡,“聽說你家主今年在争取連任議員。”
“是是是。”蔣禮夏慌忙點頭。
“如果她和你一樣會說話,希望應該很大。”江也看似漫不經心道。
聽明白江也話裡的意思,蔣禮夏緊張到連通訊器都忘了接聽:“您放心,即使是家主問起,我也不會透露半句今天的事。”
江也冷笑一聲:“快接電話吧,應該是急事。”
蔣禮夏如蒙大赦地接通了通訊器:“什麼事?”
“蔣局……科學院的消息,顔明安的信息素,和兇案現場的一模一樣……您看,是不是把人拘下來?”
蔣禮夏開着免提,現在他根本不敢看江也的眼睛,恨不得直接暈過去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