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檢查了一下,應該隻是跳閘了,和這幾位警官沒有關系。您不用擔心。”江也從門外走了回來,恭敬地站到顔明安身後。
即便如此,Omega還是緊繃着每一塊肌肉,如同蓄勢待發的獵豹。
顔明安盤腿坐在沙發裡:“沒禮貌,去泡茶招待客人。”
江也皺了皺眉:“家主,他們可不是什麼客人,居然還敢來盤問您。”
顔明安冷哼一聲,這唱紅臉唱白臉的戲他是越演越熟,緊接着他擡起手用手上的文件輕輕打了一下江也的臉:“使喚不動你了是吧?都說了來者是客,去泡茶。”
雖然是斥責,但Alpha嘴角始終噙着笑,這一幕在其他幾個人看來更像是打情罵俏。
Omega不語,彎下腰撒嬌般蹭了蹭顔明安的肩膀,這才起身去了廚房。
坐在顔明安對面的男人有些局促地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警服,說是坐,但其實他的屁股隻敢虛虛捱一個邊:“顔先生,冒昧打擾您,真是抱歉,您對文件上的内容還有什麼疑問嗎?”
顔明安低頭重新翻了一遍這份皇家簽發的特許狀:“劉少和我也有點交情,能幫你們找到真兇,也算是我這個做朋友的一點心意了,有什麼要問的就問吧。”
“聽說您和劉先生,就是劉彌舟有點過節?”呂忠軟下聲音,生怕吓到不谙世事的貴族小少爺,“昨晚,您和他似乎還發生了一些不愉快?”
顔明安也不避諱,他支着下巴,開門見山道:“他上次直接開着直播和我起了沖突,你說這算不算過節。昨晚是他特意來找我和解,我也認了他這個朋友,沒覺得有什麼不愉快。”
見和自己一起來的同事都不說話,呂忠握緊雙手,謹慎地開口道:“根據我們調查,劉先生死亡時間是晚上的十一時至十二時。”
“但是我們查看監控,顔先生那段時間并沒有出現在任何畫面裡,能勞煩顔先生回憶一下,當時去了哪裡嗎?”
顔明安擡起頭,輕輕一笑:“這是在懷疑是我幹的了?”
呂忠“噌”一下就站了起來:“您多慮了,我們怎麼敢懷疑您,隻是職責所在,必須要問清楚。”
又是一個可憐的打工人。
顔明安摸摸下巴:“我喝醉了,随便找了一個地方醒酒。”
“具體是在哪?”
“忘了,好像是哪個衛生間。”
“路上有遇到什麼人嗎?”
“不記得了。”
“您再仔細回憶回憶?”
顔明安皺起眉,指了指廚房:“那時候我和我的Omega一直在一起,有事就去問他,可以了嗎,警官?”
貴族似有若無的怒火讓呂忠頓時一抖,他咬咬牙,想到十二皇子那邊的要求,冒着冷汗跪到顔明安面前。
“您的Omega我們自然會問,還有最後一件事需要确認一下,兇器上沾染了Alpha的信息素,您可以随我們前往警局,提供一下您的信息素做比對嗎?”
呂忠這一跪,在場所有的平民也都跟着齊刷刷跪了下來。
顔明安揉了揉發疼的太陽穴,就算知道了這個世界的荒誕規則,他還是不能接受這種跪來跪去如同道德綁架一樣的禮儀。
整得和自己多不近人情一樣。
“你們也不要太過分了。”江也面無表情地路過一群下跪的人,“砰”一聲在茶幾上放下茶托。
“為這種事來打擾家主已經很離譜了,居然還想讓家主跟你們去警局那種地方,難道你們對别的貴族,對自己的家主,也是這樣的态度?”
說完,他又轉身對着顔明安跪下,下巴擱到顔明安的膝蓋上,目光澄澈:“家主,您不用擔心,一切有我在。”
呂忠咽了一口唾沫,發出清晰的“咕噜”聲,萬籁俱寂中,他低頭盯着面前的地闆:“實在是職責所在,您放心,警局保密制度完善,您去的事,絕不會洩露一點。”
“所以我不得不去了?”顔明安明白江也的暗示,他拍拍江也的腦袋,輕貓淡寫地拿起一旁的遊戲機。
反正自己要是暴露了,江也也别想跑。他掐住江也的下巴,歎了一口氣:“行吧,做好準備,陪我去警局玩玩。”
帝國每一所警局都會有一個區域專門為貴族設立,專人打掃,生活用品一應俱全,連牆壁都專門粉刷成暖色,與其說是一個審訊室,不如說更像是一個溫馨的酒店房間。
盡管如此,這間審訊室的使用也是寥寥無幾,每一次使用,都會引來一陣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