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女。”
“朕與皇後過幾日下江南考察民情,在此期間,由皇太女監國……”
“壞了……上當了”
這下連太後都驚得站起身。皇太女?這是要......
“退朝!”
皇帝不給衆人反應的機會,一甩袖袍起身,便打算溜。
“朕要去收拾南巡的行李了,大家有事找皇太女”
仁宗經過宋幼甯身邊時,壓低聲音道:“乖女,你未來夫婿朕可給你找好了,剩下的...”
宋幼甯見機緊緊抓着父皇袖子,淚眼婆娑:“父皇早就盤算好了是不是?
父皇和母後出去遊玩,留女兒一人監國,父皇好狠的心..”
“哎呀,突然想起你母後找朕有事!朕先走了”
皇帝把她的手拿開,靈活地掙脫,一溜煙沒了蹤影。
黎扶甯望着那抹倉皇逃離的明黃背影,大聲哭喊道:“父皇,你沒有心...”
禦花園内
“這個老狐狸!”
宋幼甯一腳踢飛了腳邊的石子,步搖随着她的動作劇烈晃動,身後跟着黎扶甯。
宋幼甯突然轉身,眼睛惡狠狠的盯着黎扶甯,“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黎扶甯突然單膝跪地,眼神堅定:“臣與陛下合謀已久,求公主原諒。”
“?”認錯認得這麼理所當然?
“說清楚。”
“微臣按照上的牙印子是微臣自己掐的”他喉結滾動。
“是陛下說...說公主性子倔,吃軟不吃硬,須得讓您以為是自己美救英雄……”
“繼續。”
“陛下以帝夫遴選相脅。”
黎扶甯耳尖通紅,撐着袖口裝作抹眼淚,“說若臣不配合...就讓微臣撤出參選。”
“那你為何現在才說?”
“因為...”
他突然擡眸,“微臣怕公主生氣”
“……”
“所以黎大人如今是不怕了?...”
宋幼甯指尖劃過他緊蹙的眉眼,将他一把拽了起來,又靠近一步“...還是?”
“臣不敢”
他微微後退半步,偏那紅透的耳尖出賣了心思。
“隻是陛下要帶娘娘下江南...”聲音越來越低,“...說要讓殿下監國理政...”
“讓你來哄本宮幹活?”
“讓臣...”
他突然擡眸,眼底滿含愛意,終于卸下那副矜貴面具,“...能得嘗所願,早日與公主成婚”
宋幼甯見他眼波流轉,媚态橫生,不由得心頭一軟,暗歎道:“罷了罷了,最見不得他這副狐媚子模樣,生教人狠不下心來。”
她原想冷面相對,此刻卻已是兵敗如山倒,隻得繳械投降,不過也能不能輕輕放過,還是得警告一下。
“你以為本宮不知道?”她一步步逼近,撫過那牙印。
“在朝堂上當衆揭穿那咬痕是本宮的...”
“甚至主動拿出那鴛鴦佩證明有婚約的...”
她每說一句就逼近一步,最後将他困在牆角與自己之間:“都是本宮甘願入局。”
禦花園一時寂靜,隻餘小橋流水聲。
黎扶甯呼吸微滞,向來清冷的眸子泛起波瀾,故作驚訝:“殿下早就...”
“早就知道你們君臣聯手做局”
宋幼甯擡眸,帶着淡淡的茉莉香氣,“你向來守禮...”
紅唇貼着他耳垂輕啟,溫熱的氣息拂過,“...怎會允許那咬痕在朝堂上出現”
黎扶甯喉結滾動,反手環住她的腰肢:“那殿下可知...”聲音暗啞得不成樣子
“這個咬痕……”
“臣是故意留下的……”
宋幼甯一愣
他忽然仰頭,露出修長的頸線:“因為微臣...”。
突然低頭緊緊盯着她,似要将她融入眸中,眼底暗潮翻湧,“...不想蓋住它。”
黎扶甯喉結滾動,身上感受到一種難以忍受的炙熱。
向來清冷的眸子此刻暗潮翻湧,修長的手指再一次撫上那處印記:“因為這是殿下在臣身上留下的痕迹。”
“那日朝會前,臣對鏡整理了七次衣領。”
他低笑,清冷的嗓音染上幾分沙啞,“最後卻還是...”
還是什麼?”
“還是沒将它蓋住”黎扶甯擡眸。
“因為臣想讓人知道...”
“知道什麼?”
“知道臣...”
他忽然将她拉的更近,鼻尖相抵, “...是殿下的人”
三更時分,壽康宮
“今日殿上哀家演得如何?”
太後舀了勺桂花蜜,“先帝當年就說,哀家這演技...”
“爐火純青”,黎扶甯恭敬遞上帕子,嘴角微微翹起。
“尤其太後娘娘怒斥微臣時,微臣擡眼,微臣正瞧見公主殿下滿眼心疼......”
太後得意地眯起眼:“皇帝那傻小子,還當哀家真被他蒙在鼓裡,他也不看看哀家在宮裡多少年了……”
“扶甯啊……”
太後突然壓低聲音,“早點把婚事辦了,讓哀家趕緊抱上重孫兒”
黎扶甯耳尖瞬間紅透,手中的茶盞差點打翻:“臣...謹遵懿旨。”
“别學皇帝那沒出息的!”太後撇嘴。
“當年哀家催了三年才抱上幼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