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放學後,許願獨自留在空蕩蕩的教室。
夕陽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長,孤獨地投在牆上。
她終于從書包裡取出那個塵封已久的禮物盒,顫抖着拆開——
是一串精緻的項鍊。
盒底還有一張小卡片:“周六我其實是因為家庭聚會脫不開身,為了彌補你的遺憾,所以和哥哥去給你挑禮物了,他眼光比我好。抱歉沒能參加你的生日會。——景之”
許願的視線模糊了,淚水滴落在卡片上,暈開了藍色的字迹。
原來她誤會了虞景之,原來那個男生是她的哥哥。
羞愧和懊悔如潮水般湧來,她趴在桌上無聲地哭泣,不知道該如何彌補自己造成的傷害。
就在這時,教室門被推開了。
許願慌忙擦眼淚,擡頭看見虞景之站在門口,逆光中看不清表情。
“許願,”虞景之的聲音有些沙啞,“我們能談談嗎?”
教室裡的空氣仿佛凝固了。
許願慌忙擦去眼淚,手中的項鍊在夕陽下泛着微光。
虞景之站在門口,逆光中看不清表情,隻有那雙眼睛依然明亮如初。
“我...”許願的嗓子幹澀得發疼,手中的卡片已經被淚水浸濕了一角。
虞景之輕輕關上門,走到許願面前,身上還帶着操場上的陽光氣息。
“你看了禮物。”
許願點點頭,不敢擡頭。一滴淚不受控制地落在桌面上,發出輕微的“啪”聲。
“那個男生是我哥哥,虞敏之。”虞景之的聲音很輕,“他在美術學院讀書,那天是專門回來幫我挑禮物的。”
許願的心髒劇烈跳動着,羞愧感幾乎要将她淹沒。
“對不起,我…”她的聲音細如蚊呐。
虞景之突然蹲下身,與坐着的許願平視。
這個動作讓許願不得不直視她的眼睛——那雙眼睛裡沒有責備,隻有溫柔的關切。
“我以為你生我的氣是因為我錯過了你的生日。”
“不是的!”許願急忙否認,随即又低下頭,“是我太…太武斷了,誤會你了。”
虞景之伸手輕輕拭去許願臉上的淚水,指尖的溫度讓許願渾身一顫。
“這兩個星期,我一直在想自己哪裡做錯了。”虞景之輕聲說,“每次想找你說話,你都躲着我。”
這句話像刀子一樣紮進許願心裡。
她想起虞景之在走廊欲言又止的樣子,在食堂端着餐盤猶豫不決的身影。
“對不起……”她隻能重複這句話。
“不要說對不起。”虞景之托起許願的下巴,兩人對視良久。
虞景之突然笑了,眼角彎成月牙。
“知道嗎?你不在的這兩個星期,我的曆史又退步了。”她晃了晃手中的試卷,上面赫然寫着68。
這個轉移話題的方式如此虞景之,讓許願的眼淚再次湧出,但這次帶着些許笑意。
“我可以…可以繼續幫你補習,”她小聲說,“如果,你不介意的話……”
“真的?”虞景之眼睛一亮,随即又故作嚴肅,“不過這次我要付學費了。每天給你帶早飯,怎麼樣?我看你有時候會忘記吃早飯。”
許願破涕為笑,點了點頭。
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兩人之間的課桌上,鑽石項鍊閃爍着細碎的光芒。
從那天起,她們恢複了圖書館的補習。
但有些東西悄然改變了——許願發現自己更頻繁地注意虞景之的一舉一動:她思考時會咬筆帽,開心時會不自覺地晃腿,困了會像貓一樣揉眼睛。
這些細節像珍珠一樣被許願悄悄收藏在心裡。
“許願?這道題選什麼?”虞景之用筆輕輕戳了戳她的手臂。
許願猛然回神,發現自己的目光停留在虞景之的側臉上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