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任的父親死于帝國的一場偷襲,偷襲者正是帝國皇帝,陸氏染着談任父親的血。
甯歲言輕輕歎了一聲,大概還是恨的吧。
可是...
一想到談任知道真相後,會變得和之前一樣,冷漠疏遠,甯歲言就很難受。
可不可以不要不理他。
赤銀接通了信号,還是沒有人接。
他一遍一遍撥過去,回應他的是無聲的冰冷。
他的指尖抱緊雙臂,蜷縮在狹小的逃生艙。
為什麼不接呢?
是陳修已經把真相告訴他了嗎?
他在怨自己嗎?
好奇怪,想到談任為什麼他會如此難過。
胸腔被什麼重重壓住,甯歲言垂下頭,低垂着頭顱,遮住了微紅的眼角,像極一個被世界抛棄的孩子。
甯歲言猛然擡頭,瞳孔一縮。
全沭不知何時出現在他身後,此刻正坐在旁邊,眉眼間全是擔憂。
甯歲言怔住了。
“你怎麼上來了?”甯歲言k開口,才意識到自己的聲音有些哽咽。
“你一個人走的樣子,看着有點難受。”全沭輕聲說,“不跟過來我有些不能放心。”
“陳修的話,你别放在心上。他隻是...”
甯歲言鼻子一酸,嗓子悶得發疼,他搖了搖頭。
陳修想的沒錯,他确實隐藏身份了。
隻是為實化技術,他不得不這麼做。
不管怎麼樣,他現在沒有資格低落下去。
他要去找回永澤樹,這件事結束,如果談任不要他,那他就離得遠遠的。
反正他也不是沒有逃過命。
見面前的omega扯出個難看的笑,強撐着說自己沒有事。
全沭沒有再說。
他從小就跟成缙在軍營中長大,從小自強的性格讓他很難像一般omega去安慰他。
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找到永澤樹。
懷揣同樣的目的,逃生艙很快抵達了約塔星西邊。
現在正是約塔星深夜。
約塔星的夜很長,借着夜色,甯歲言順利到達父親埋葬地。
這裡和骨灰盒子已經被挖出來了。
他們現在是需要沿着這個洞,将永澤樹的挖出來。
甯歲言從逃生艙拿出工具,忽然升起一陣炫目,可有很快好轉。
他未想太多。
“我來。”全沭拿起工具就開始刨坑。
他扮做beta多年,行為上獨立自主,沒有omega絲毫的柔弱。
不知怎滴,他生出一種感覺,若是父親在世,他一定會喜歡這樣的omega。
“找到了。”全沭雀躍的聲音打破甯歲言的思緒。
他忙湊過去,果然是永澤樹的根芽。
“要活的,試試連根挖出來,能活得久一些,後期好培植。”
說着他也動了起來。
找到永澤樹,就意味着omega抑制劑還有希望。這份動力支撐着甯歲言越挖越起勁。
隻是大概是越來越靠近地下的岩漿,在這個剛剛經曆風雪的星球,甯歲言竟覺有些熱意。
“你有沒有覺得...”
“噓!”全沭忽然湊過來捂住他的嘴,示意他安靜。
同時趕緊滅掉燈光。
“有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