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映得湖面波光粼粼十分漂亮,靜谧安靜的環境聽得見蟲鳴,連周墨都罕見的放松下來。
“嘩啦。”
一尾魚兒躍出水面,竹椅上曬太陽的老頭悠悠轉醒,懶洋洋的擡了擡手裡的魚竿。
雲涼隔着老遠都能看見魚鈎上的餌料已經被吃光了,然而對方毫無察覺,發現沒有魚兒上鈎又擡擡手将魚竿原樣放回水裡。
離得近了一看,對方身邊的桶裡連隻小魚小蝦都沒有,這不是來釣魚的,這純粹是喂魚來了。
雲涼覺得有趣兒,出言提醒:“您該補點兒魚餌了。”
“嗯?”老大爺将信将疑的提起魚竿,結果眯着眼睛看了好半天,愣是沒有找到魚鈎在哪兒。
雲涼沒忍住笑了,就算有魚上鈎,靠這眼神怕也看不清水上的浮頭。
“哎、先别笑,幫着找找。”大爺倒也不惱。
雲涼接過他手裡的魚竿,幫着收線,周墨則默默的撿起掉在一旁的老花鏡遞了過去。
“謝謝啊,”老大爺擦了擦落了灰的鏡片:“你們是這莊子裡誰家小孩啊?”
“大爺,我倆是來參加生日宴的,”雲涼拿着魚鈎遞過去:“不住這莊子裡。”
“生日宴?我怎麼不知道?”老頭子一拍大腿:“肯定又是管家,非說莊子裡沒有人氣兒,哎,晚點兒我得吃蛋糕去。”
老頭四處找餌料,轉頭對上了周墨那張近在咫尺的臉,瞬間呆愣在原地,好半晌才哆嗦着問:“你、你你、你是誰!”
“周墨。”周墨對老頭的劇烈反應有些摸不着頭腦,但還是十分得體的回應了對方:“若有打攪還請見諒。”
“不、”老頭子很快冷靜下來,收斂情緒:“不打擾不打擾,你長得出衆,老頭子大半輩子沒看到過這樣出挑的後生,有些吃驚。”
“沒事沒事,你們自己玩,我釣魚哈哈、釣魚。”
老頭子幹笑兩聲,将魚竿抛入水中,又坐了下來,眼神有意無意的注視着周墨。
?
雲涼眼睜睜看着他又一次将空魚鈎抛進水裡,覺得不能留他一個人在這兒,搞不好是個健忘症呢?反正看着是不太靈光的樣子。
她委婉的問到:“您知道管家的電話吧?要不要讓他過來接您?”
“别别别,他将這湖裡的魚看得眼珠子似的,可不能讓他知道我又釣他的寶貝魚了。”老頭立馬回神連連擺手,立刻攆人。
“那什麼,周墨是吧?沿着水上這風雨橋往前走,那邊應該才是宴會區域,這邊不對外開放的,快回去吧,等會見不到人家長該着急了。”
雲涼回頭,發現周圍确實一個人都沒有,看來的确是走錯地方了。
“抱歉,我們這就走。”周墨朝他欠欠身,朝着不遠處的長橋走去。
老頭子眯着眼一直看着兩人離開的方向,直到看不到人影了才收回目光,自言自語:“像,真是太像了,你說是不是?”
他身後不知何時多出一個人影:“像!如出一轍。”
心裡的猜測得到肯定,老頭子魚也不釣了、魚竿也不要了,匆忙離開,臨走前還不忘叮囑:“把這裡收拾幹淨,要是讓管家發現端倪,今兒在這釣魚的人就是你。”
莫名被甩鍋的人僵在原地,以管家那變态的洞察力,怎麼可能瞞得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