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暮雨聽聞稍頓,随後抿唇一笑,伸手幫她将窗簾拉開,連同玻璃窗戶一起推開來。
“你是想尋死嗎?”煙暮雨問。
她問得直白,好像絲毫不驚訝許為霜說出那樣的話,甚至于煙暮雨也并不驚訝許為霜想要尋死的狀态。
“從這裡跳下去,隻需要幾分鐘,你也能徹底地安靜。”她放下酒杯,笑意更深,身子靠着椅背,找到一個更為舒适的坐姿。
侵略的目光垂落在許為霜身上,說出的話卻這般駭人。
夜晚的冷風灌進屋内,煙暮雨住的樓層高,街道的燈光照射不到這裡,江河上的燈火也顯得暗沉。
突如其來的寒意讓許為霜不自覺打了個寒顫,但她神色平靜地擡起頭,對上煙暮雨探究的眼,冷峻的神情。
“明天會上頭條吧。”她淡淡地接過了煙暮雨的話。
她想過尋死,但又不那麼想死。心頭應該一片死寂,但似乎又有還未熄滅的希望。
煙暮雨這回止不住地笑,伸手為許為霜空了的酒杯再倒上一杯酒。
等許為霜将酒飲盡,等那雙哀傷的眼眸更加迷離。
“你應該明白今晚到這裡來會發生什麼吧。”煙暮雨說完這話,微揚起頭,直白地凝視着許為霜。
目光将許為霜包裹,濃郁的侵略變得赤luo,也不再掩飾分毫。
“過來,到我身邊來。”她命令道。
窗子再一次被關上,屋内的一切都與外面隔絕。
許為霜淺淺地呼吸着,聽到煙暮雨倏然強硬冷漠的聲音,沒有半分猶豫,起身走到了煙暮雨身旁。
煙暮雨喝着酒,指尖敲了敲桌面,清脆的聲響讓許為霜心尖控制不住地戰栗。許為霜随即蹲下身子,乖順地倚靠在煙暮雨的腿邊。
煙暮雨這才扭頭看她。
居高臨下,目光幽深,毫不掩飾掌控的欲望。
這與她平時在熒幕上的形象差距實在太大,若是被其她人瞧見不知會被媒體狗仔寫成什麼樣子。
但許為霜不在意,她将下颚貼在煙暮雨膝蓋處,低垂着眼問:“你會給我甯靜嗎?”
她了解過煙暮雨這類人,了解過那個圈子,她曾以為“那人”也是圈子裡的人,因為“那人”總是笑着折磨她。
要她痛苦,要她受盡折辱。
她拼命地忍耐,讨好對方,卻發現對方隻是恨她,恨到想将她毀掉,恨到明知自己已經無處可去,卻還是要狠心地将她趕走,要她自生自滅。
或許,是希望她無聲地死在某處地方。
“跟人做過?能承受多少?”煙暮雨擡手勾起許為霜的臉,低下的眼眸還有最後一絲理智。
許為霜聽聞搖頭:“她從不碰我。”
許為霜說完這話,望着煙暮雨的臉,不刻意維持笑意的煙暮雨讓她感受到巨大的壓迫。
煙暮雨垂下的目光強勢又赤luo,眼角的淚痣都仿若染上了陰霾。
這才是真正的煙暮雨嗎?
許為霜想着。
與“那人”完全不同。
煙暮雨的瘋狂克制在内裡,壓制得完美,哪怕已經到了此時,也隻被許為霜探尋到一分。
“讓我哭出來。”許為霜在煙暮雨眼中看到了自己的身影,像是被囚禁的奴隸,要接受主人的審視。
煙暮雨聽了此話,微微眯起眸子。
随即手指捏緊了許為霜下颚,從嗓子眼裡溢出一聲冷笑:“這不是由你說了算的。”
語罷,她的指腹順着許為霜下颚移動到喉間,雪白纖細的脖頸,很快被煙暮雨的手指扣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