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打架,他肯定不弱,剛才被擊中也是意外而已,如果要堂堂正正打一場——
他絕對會将眼前的毛頭小子揍的媽都不認識!
他推開廖婷,眼底閃過嗜血的快意,很久沒有這種感覺了,情緒遭受無止境的壓迫後再打架,必定拳拳緻命。
他要玩命?!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葉大壯拉着嘴巴腦子轉的飛快,可惜也沒想出什麼辦法,反倒是處于旋渦中心的江何晚,好像并沒什麼恐懼感。
經竹節蟲的提醒,葉大壯看到了藏在他手心的一塊碎玻璃渣。
都玩命?
不是吧?這麼刺激?!
活動的差不多了,廖青舉起拳頭正想動手,餘光見斜方的江歲站了起來。
他腿還沒完全好,走路一瘸一拐的,廖青一念閃過,手上的拳頭忽然換了個方向。
還沒出手,一道身影就朝他撲了過來,廖青躲避不成,被人撞到門邊,他沒有防備,也不知道看着這麼清瘦的人為什麼有這麼大的力氣。
往下看,正是樓梯,這是上次他被捅刀子的地方,滾下樓的滞空感席卷着回憶撲面而來。
一觸及回放,腹部的傷口就隐隐傳來疼痛,廖青定神不再去想,轉頭就見一個輪椅飛到眼前。
“廖青!!!”
廖婷獨特的聲線回蕩在他耳邊,瞬間,那股窒息感又來了。
方封着急趕來的時候正看到摔在樓梯平台上的男人,身上還壓着把熟悉的輪椅。
廖婷驚叫着下樓,竹節蟲和葉大壯湊上去看了眼,急忙一人一隻手拉住江歲以表職業素養,說是控制,倒不如說是攙扶,江何晚看他們對自家弟弟沒什麼惡意,也就暫時沒管那邊。
怒罵和哀嚎回蕩在這一小片空間裡,方封被他們堵住去路,走上去重重踢了廖青一腳。
“幹什麼!”廖婷一把推開他,沖他大喊。
好個惡人先告狀!
“我還想問問你們幹什麼?!賠了錢,還是不長記性是不是!”
方封脾氣本來就不好,現在看到江歲臉上的狼狽樣就猜到他們做了什麼,招呼身後本來是幫忙搬行李的弟兄們把人請出去,銳利的眼神瞥向站在門口看熱鬧的葉大壯兩人。
我靠,大佬!
兩人菊花一緊,小心扶着江歲站好,一人貼心幫忙擦臉,一人接過江何晚手上的茶喂給江歲。
“還好嗎?”
方封站在樓梯間問。
江何晚端了幾杯茶出來,搖頭:“沒什麼大事,要不要先上來歇會兒?”
見他們沒事方封就放心了,剛才電話沒聲的時候差點給他吓死,他可不想在這個開啟新生活的日子裡出現什麼岔子。
“不歇了,十三中太遠了搬行李還要幾個小時,我帶的兄弟們夠,就現在搬吧,免得夜長夢多。”
江何晚覺得說的也是,把茶給葉大壯竹節蟲兩人一人一杯,給兩人驚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謝謝,謝謝啊!”
這麼好的待遇還是第一次呢!
“不客氣。”江何晚語氣和睦,不是敵人就是客人,好好招待就好。
他轉而看向頭發濕哒哒的江歲,問:“歲歲,你要不要去換身衣服?”
這身衣服還是新買的,本想第一次去十三中穿的體面點,現在面料上也被水沾濕了。
“沒事,哥,等下自己就幹了。”他不想因為自己耽誤行程,揉了揉眼睛,提議:“還是先把行李箱搬下樓吧。”
身邊站着的兩人一聽要搬行李,面面相觑,葉大壯小心發問:“你們......這是要搬家嗎?”
江何晚嗯了聲。
“那我們來幫忙!”
“不用的,來者——”是客......
話還沒說完,兩人哼哧哼哧就開始擡起了箱子,方封把差點摔下線的輪椅拿上來掰扯了會兒,發現小毛病更多了。
江歲靠在牆上搖頭:“我不坐輪椅也可以。”
等幾人把東西全搬下去,這個原本就小的房子看起來居然和之前沒什麼區别。
江何晚關門前留戀地看了很久,拿手機拍了好幾張照片。
在樓下等着的方封知道他對這裡有很深的感情,也沒催,目光盯着站在一旁說悄悄話的三人。
竹節蟲站的位置正背對方封,沒來由的感覺背後發涼,左右看了看沒發現什麼異常,才重新投入到問題中。
“真要搬走啊老闆?”
衣食父母要離開了,葉大壯有些難過。
以後誰拿錢養他們。
“那詞怎麼說來着,兔死狐悲。”他擦了擦并不存在的眼淚。
竹節蟲肘了他一下,鄙視道:“沒文化真可怕。”
葉大壯雖然傷心,但作為接待的業務能力還是有的,盡管情緒不高,但該招攬時就要招攬。
“那你之後要是有業務能不能還來找我們,包誠信包優惠包守口如瓶的,老友優惠立減百分之五十,找别家不如找我家,誠信服務不犯法。”
江歲剛想說什麼,被方封招呼着要走。
“歲歲,你哥來了,該出發了!”
“好的。”
他笑意盈盈,對兩人說:“有機會再見。”
“等你。”
葉大壯哭唧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