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師尊竟然把後遺症隻是概括為情緒極度亢奮?太不嚴謹了點吧老哥。】神識海裡那個老的點評:【威力堪比境東那群陰暗蠱修的什麼叩心蠱吧?】
應五财看着南晴霁這樣,緊張感頓時拉滿,預感自己也快了,再次一個一個檢查:“藍玉鱗收起來了沒?藍玉鱗收起來了沒?!”
“放進去,不許拿出來!”
樊淩剛看了眼自己的藍玉鱗,就被應五财一把塞回他儲物囊裡,“留影石也不許拿出來!”
藍玉鱗上有傳影陣法,應五财的個人包袱一向比較重,主要是她對自己的個人道德水平也一向比較有數,不抱任何期待。
在這本性畢露,再通過藍玉鱗流傳出去,被她幾個姐姐哥哥尤其是應四喜看到抓住把柄的話,不如讓應五财就在這裡引爆身上所有的靈寶符寶跟懸珠秘境一起同歸于盡好了。
樊淩的小跟班還想說什麼,剛張嘴,被應五财用一塊碩大的下品靈石塞了嘴裡,後者咬牙切齒地再次發出威脅:“收!進!去!”
祁白了然,對岑溫颔首道:“也瘋了。”
岑溫抱緊了手裡那個磕頭傀儡,小聲道:“祁兄……”
這會兒他又喊上祁兄了,沒再裝客氣地一口一個祁道友。
他怕。
他還菜。
全場就他和樊淩的跟班沒服用定心丹,是直接被昏睡帶離秋季區域的。
但那個跟班和他是半斤八兩的菜啊!
岑溫根本無法想象,如果樊淩情緒亢奮起來硬要拉着他阿姐鬥法的話該怎麼辦?徐飛羽也上頭以後松開拉住南晴霁的鞭子,南晴霁非要回去抓蟲砍草的話又該怎麼辦?他誰也打不過啊!
“姐姐……”他又轉頭,寄希望于岑再思能夠早日康複。
岑再思不語,岑再思背對着他們,岑再思從儲物袋中将心愛的二十幾個無頭傀儡一個個擺出來撫摸欣賞,修繕擦傷,更換部件。
“……”
“……”
也算是個好消息,至少她忘了要繼續執着于抓住祁白的手腕,刨根問底地去探究這人到底什麼修為什麼實力什麼心思有何目的。
應五财氣勢洶洶地檢查完一圈衆人的藍玉鱗和留影石,确保自己形象的包袱後咬牙切齒地拿出個雲團法器,一屁股坐上去飄到徐飛羽身邊,頗為陰暗地開始絮絮叨叨。
“其實我對秋季區域那群蟲子到底吃什麼才變異成現在這個樣子一直有個猜想,但小藥仙在不好意思說怕被他舉着藥鼎揍。”
“他們續春門種靈植種最多的地方就是秋季區域,現在那裡被蟲群啃得什麼都不剩,那點兒野蠻生長了大幾十年的變異靈植肯定都被那群小辟谷丹們給吞了,一蟲一口吃出來的。”
“秋季區域變成現在這樣肯定有續春門一份功勞,建議他們賠我點靈石。應二祿送我的項圈啊——用久了感覺都發灰不亮堂了!”
應五财念念叨叨地說着全世界壞話,說一陣再抱着項圈嚎兩聲,接着驅使雲團飄到南晴霁的旁邊伸手戳他,理直氣壯地喊:“賠我點靈石!”
南晴霁不理她,南晴霁現在想要沖回秋季區域,至少沖回邊緣幕布去抓幾隻綠戟口蟲的心情越來越強烈。
進化出強緻幻功能的綠戟口蟲诶!拿它們當原材料煉制辟谷丹,豈不是能煉出帶緻幻功能的辟谷丹?退一萬步講,不煉辟谷丹了,就往緻幻丹的方向去,豈不是有望力壓境東那群蠱修的什麼迷夢蠱!
師傅隻會煉靈草沒關系,師姑和他都對特殊材料有濃厚興趣,他想煉啊,他超想煉的!
應五财大聲:“賠我點靈石!”
南晴霁被雲鞭死死綁着,不理她。
拽着雲鞭的徐飛羽坐在原地,低着頭,不像亢奮的樣子。
但祁白離得近,聽到她正抱着一個尋物羅盤,低低地念着:“師尊……弟子……”
“我……師尊……”
好像念咒。
祁白聽了會兒,沒聽懂除了“師尊”、“弟子”和“我”之外的第四個發音。
不是耳力不好,就純聽不懂,徐飛羽的吐字含含糊糊,組合在一起他無法理解。
最後,祁白收回看顧着那三個亢奮修士的視線,重新将它落回岑再思的身上。
岑大小姐背對着他,祁白看不見她的動作,隻能看到那束高高吊起的馬尾此時終于安靜平穩地伏在她背脊之上,僅有的一支翠綠小钗散着瑩瑩幽光。
她仍忙着整理修繕她的傀儡,丁點注意力都懶得分給旁人。
但好像錯覺,祁白莫名感覺岑大小姐的動作似乎僵硬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