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丹方那種玩意兒殘缺的部分比剩下的還多,他師尊這也能煉。】
【能啊。】
當然能,不然常慈真人靠什麼當上境西第一有錢藥修的。
要不是常慈真人煉丹時也常常靈機一動,炸毀過靈脈也炸毀過人家宗門的後山,否則就他那手出神入化的煉丹功夫,續春門這三百年來還能更加蒸蒸日上、财源廣進。
【掌握技術就是好哈。我還有幾個殘缺的丹方,對強健體魄和經脈都有所助益,你回頭賣那小孩兒,讓他師尊給你煉煉看。】
【好。】
【這種煉丹奇才怎麼八百年前沒有的,真是沒落——诶等等,前面那不誰嗎?】
【誰?】
岑再思立刻甩出神識。
随身老奶反而猶疑:【呃,好像是,你們家的。】
岑家的?
很快,神識便感知到了側前方蟲群中的那團玩意兒。
一團黑色的蟲球,相當标準的球形。蟲群密密麻麻地趴着爬動,遮得密不透風,根本看不清裡面是什麼。
家傳的同根镯在岑再思腕間沒命震動,震得她手腕發麻。
【如果你願意承認的話,是你弟。】
“……”
“……”
岑再思停住身形,叫停另外三人:“等等!”
應五财:“怎麼了有問題——”
“姐!姐!!!”
“——嗎?那什麼東西啊,怎麼喊着什麼姐啊妹啊的就沖過來了!”應五财如臨大敵,握緊她的法寶算盤朝後就是一跳,穩穩地躲到了徐飛羽身後。
南晴霁打架比她還菜,她不躲。
徐飛羽拉直雲鞭,對那個疾沖而來的漆黑蟲球嚴陣以待。
“岑溫,閉嘴。”
岑再思忍無可忍地祭出法器,水藍折扇打着旋沖出防護罩,在空中猛地打開,浮現出巨大的法器虛影。
她掐訣貫注靈力,折扇虛影狠狠朝下一罩,蘊含着濃郁雷光的強風便朝着那個密密麻麻的蟲球席卷而去!
一擊過後,折扇法器立時變得黯淡無光,飛回岑再思的手上。而原先的蟲球被吹散,終于露出裡面人的面容。
——岑溫是真的要哭出來了!
他的運氣差到頂點,一進懸珠秘境便兜頭掉進秋季區域。
他一開始都沒認出來這是秋界!睜眼就是團碩大的黑雲“嗡嗡”着朝他沖過來,他剛來得及調動靈力撐起個護罩,下一秒便被那群煉氣期的蟲類給密密麻麻圍住了!
老祖在上,救救他吧!
岑溫連這些蟲是綠戟口蟲都認不出來,隻知道一邊瘋狂吸收靈石,一邊瘋狂祭出法器殺殺殺殺殺。
煉氣期六七層的蟲确實很好殺,沒什麼難度。
但也确實多,根本殺不完,也耗不起。
岑溫的神識強度說不準比南晴霁還要差些,他也不出意外地因為綠戟口蟲身上那些不停晃動的紫斑而逐漸意識迷失。
還好他穿了不少自動反擊型的防禦類法衣,還有前些日子父親送的地階防禦類法寶,否則大概真就在這個蟲堆裡折戟了。
“是……”岑溫磨蹭片刻,不知道在做什麼心理鬥争,最終低聲道:“祁……道友經過,出手救了我。後來又遇上了樊淩。”
啊,祁白啊。
他不是才築基初期嗎?
怎麼救的?
奶幽幽:【你懂什麼叫小龍傲天。】
【嗯?】
奶:【看似靈根不佳天賦平平築基初期,實則神兵在手氣運纏身一切都隻是扮豬吃老虎,本體是隻修真界魅魔誰見了他都被他的人格魅力所折服忍不住納頭便拜和他結為兄弟為他的征途鞍前馬後。】
“他不是才築基初期嗎?”應五财也湊過來聽,發出相似的聲音并大驚失色,“弟弟,他都能救你啊!樊淩真的不會把你們兩個人摁在一起揍嗎?”
岑溫聲音大了些:“祁道友隻是修為尚低,出手卻極為厲害!尤其是劍術,一招就化解了樊淩的發難!”
于是岑再思後退半步,上下打量兩輪岑溫那張被揍得實在很像豬頭的臉,沉吟片刻,用盡自身情商試圖委婉地說:“然後他揍了你一頓把你揍醒了。”
“事出緊急,也隻能如此!”岑溫連忙解釋道,“換作是我,我也沒别的法子。”
【喏,你弟就好像就被他折服了。】奶點評,【果然男的就是好攻略。】
岑再思不置可否地對岑溫點點頭,“那他人呢?”
“和樊淩朝兩個方向探路去了,樊淩走的那邊,祁道友是這邊。”
岑溫伸手一指,下一秒,被揍成豬頭的臉上露出生動的喜色,“來了!”
岑再思轉頭。
一道拖曳着金紅長尾虛影的身影朝他們這邊疾沖而來。
少年風塵仆仆地站定,收起金紅色護身靈力,似是驚愕于岑溫身邊忽然冒出了四個人,尚未開口,岑溫便搶先介紹:“祁道友,阿姐和徐道友她們是從冬季區域趕來的。”
祁白的狀态看起來相當遊刃有餘——白綠色的岑家家袍幹幹淨淨,臉上身上未見傷口,連那把名為二十春的神兵闊劍都未曾拔出,仍是佩在腰間。
他有些古怪地看了眼岑溫。
【信不信,他這個眼神是在對你那個弟弟說:怎麼不喊姐夫了?】
岑再思:“……”
很顯然。
【不信。】
随身老奶啧了聲,在這方面異常不容許被質疑:【信我,我談的男修多。因為他馬上就要轉頭看你了,一眼萬年,BGM起。】
下一瞬,祁白偏過臉,目光落進岑再思的眼眸裡。他單手扶着腰間劍柄,朝她微微低頭:“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