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視不過幾秒,何淺深忽然彎腰輕輕抱住景語,下巴抵在景語的肩膀上,眷戀而溫柔的目光卻帶上了憂傷。
何淺深突然的擁抱讓景語微紅了臉,她低喃道:“怎麼啦。”
“你這樣……會讓我得寸進尺。”
近乎低喃的聲音辨不出何淺深的語氣,但景語輕輕回抱住何淺深,這是她的答案。
兩個人配合默契,很快拿到三枚令牌,同時對故事也了解的更加完整,等和其他人集合後,他們終于清楚了整個背景故事。
将軍是前朝皇子,身負血海深仇,從一開始他便冷心冷情,但在和貴女的相處過程中還是動了感情,但是複仇在先,他不可能放棄,他曾給貴女寫過信,坦明一切,但信被帝王拿到了。
帝王愛貴女但更愛權利,因忌憚将軍功高蓋主,利用貴女給将軍下套,以奪妻為名陷害将軍造反,将軍隻好打着這個名頭将造反提前。
貴女以為将軍對她情根深種,讓家族暗中幫助将軍,在被帝王告知真相後,給将軍和自己下了毒酒。
故事和衆人猜測的都不一樣,但這樣更符合他們的身份。
令牌讓衆人順利的到了将軍墓,在将軍墓找到了書信,然後去了貴女墓,在讀了将軍信後,貴女墓中出現了鑰匙。
衆人順利通關。
密室昏暗壓抑的氛圍讓衆人在走出來後都深深呼出了一口氣,在知道故事後的沉悶也随之消失。
小糖他們去了樓上電玩城玩,衆人沒有異議,等回到家已經是晚上九點。
景語有些困倦,洗漱好後,困意消失了幾分,她坐在桌前輕輕撫摸着大喬娃娃,緩緩笑了。
明天去賀大,上一次去還是今年一月份,那時到處校園裡到處都是光秃秃的,并沒有什麼景色,印象深刻是被學妹誤會和何淺深的關系。
如今再去,倒真成了情侶。
景語彎起唇角,當時離開的時候說過,等春天再去一次,春天沒有實現的在秋天要來臨了。
……
午後陽光和煦,雖已進入秋季,但綠意依舊盎然,桂花清香彌漫開來,落向街角各處,留下清新的幽香。
樹葉錯落,光影交織的小路,景語和何淺深并肩而行。
何淺深看向不遠處的丁字路口,埋藏在心底深處的情緒又翻湧起來,握着景語的手不由收緊。
曾經在這裡,是他第三次見她。
那一年,母親積勞成疾,心梗而死,處理完喪事回到S市後,他渾渾噩噩,整晚整晚失眠,開始胸口發悶,頭昏欲裂,窄小昏暗的房間裡,他盯着天花闆等待着死亡。
不知過去多久,他想到如果死去,也不該是在S市,這個不屬于他的地方,也不應該給S市的繁華明淨帶來一絲絲陰暗雜質。他用盡所有力氣起身,手上的錢寥寥無幾,勉強夠一趟機票錢。
之前母親從收破爛那裡買來的自行車還可以騎,他瞪着出了門,身後是老舊紅磚蓋成的民房,遮蓋着陽光,落下一層層的陰暗潮濕,騎過七拐八折的窄小坑窪小道後,外面刺眼的光線讓他伸出手去遮擋,前方是一棟又一棟高聳入雲的大廈,是寬闊筆直的公路,車水馬龍,聽見的是歡聲笑語,而不是吵不完的架,摔不完的東西以及老鼠深夜的咯吱咯吱。
明亮的世界忽然變暗,車子轉彎的同時目光恰好完全暗了下來,他費力地睜開雙眸,在一刹那的驚慌中,他用僅剩的力氣死死按着車把手,向旁邊轉動着,轉瞬間,前車輪和電線杆撞,車子和他一起向地面倒去。
他閉上雙眼,他很累,再沒有一絲力氣,就這樣吧。
“對不起,你還好嗎?”
黑暗襲來的瞬間,清甜溫柔的聲音響起,混亂的大腦有一絲清明,他身子微微一僵,終是費力的睜開了雙眼,摔進泥水裡的身體,似乎更沉重了,他搖晃着站起身邁着虛弱的步子往車子前走去,可才挪動一步,帶着擔憂的輕柔聲音又響了起來。
“你好像生病了,我送你去醫院吧。”
醫院,前不久才去過,去辦理手續,讓殡儀館的車接走母親。
顫顫巍巍扶起自行車後,剛想踩上去,眼前又是一黑,他搖了搖頭,發燙的臉龐疊了一層又一層的汗,讓他的腦袋越來越重,眼前的車子忽然在轉,路邊的車也是,以及路上的行人,在他努力想看清時,眼前的事物卻越來越模糊,然後淹沒于黑暗。
昏迷前,那道輕軟溫和的聲音離的越來越近。
“你可以聽見我說話嗎?”
“我已經打過電話了,他們馬上就來,就在附近。”
“你是有什麼急事嗎?如果方便,我可以幫你。”
“哎,你别走,你看起來狀态很不好。”
“小心……”
似有清香拂面而來,撫上額頭的手輕柔又冰涼,他記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