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真打起來,空寂定不是他們一行人的對手,想必他自己也明白這個道理。
“你還在磨蹭什麼,你難道要背叛我嗎?!”青思面容猙獰,猛地擡頭看向身側的空寂,質疑道。
見她不顧自己安危,空寂急道:“你知道的,我一個人毫無勝算,你真的忍心看我去送死嗎”。
“不試試怎麼知道結果?”。
青思已經失去理智,大腦被欲望占據。此話一出,空寂心沉到谷底,失望道:“你根本不在意我的死活”。
“我現在不想跟你吵這些,你快去把他們殺了!”青思怒吼道。
“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青思比空寂早一百年幻化成人,從捕蛇人手中,救下了還隻是條小蛇的空寂。青思長相醜陋,腫脹憋屈的臉蛋,眯眯眼,看見她的人都會心生鄙夷。
她說她很是羨慕高門小姐,高貴漂亮。那時的她還并不想成為妖王,說話總是帶着調皮的調子,眼裡閃着熠熠星光。
後來空寂刻苦修煉終于成了人形,他很慶幸,自己還有值得她利用的價值。他幫助青思成為花清妙,因為維持容貌需要定期吃大量心髒,他就幫她殺了許多人。直到有天捉妖師找上青思,和身為妖的青思做了筆交易,利用她的能力制成怪物。
她變得不再滿足于隻做深閨中的小姐。
“說這麼多有什麼用?希望我們放過她麼”時少郁邁進屋後,将被捆綁住的徐三随手丢向一旁。後者後背撞在堅硬的牆上,痛的倒吸一口涼氣。
“時公子,你還是這麼沒禮貌”徐三被揍得鼻青臉腫,卻還笑得出來。
正欲再開口,瞥見一旁的長孫年時聲音戛然而止。
“徐師叔,這一切又跟父親有關麼”長孫年手指無意識收緊,錯愕道。
長孫年也算是徐三看着長大的孩子,他不忍道:“大公子,隻要知道掌門都是為你好...”。
“不要用為我好這個理由當你們害人的借口!”長孫年聲音嘶啞微微顫抖,打斷了試圖解釋的徐三。
“這一切跟掌門有什麼關系”花衫衫不知所措道。
長孫明可是聞名于世的捉妖門派掌門,還是大師兄父親,他跟妖怪有着密切聯系...怎麼可能。
幾人注意力正被長孫年和徐三的動靜吸引,不知不覺沒能注意到霧氣飄散開來。
一時之間禅房内白煙缭繞遮擋住視線。
“大師兄!”花衫衫如抓住救命稻草般,伸手拉住長孫年衣袖。
好在禅房空間小,隐約中能看見身前人的背影,沒有在鬼山時寂靜悚然。
懷澄穩住慌亂的衆人,說道:“大家挨在一起,不要亂了手腳”。
江知心中莫名一緊,害怕又會像上次一樣重蹈覆轍。
想到郝聞,江知頓時心慌意亂,壓抑萬分。
若是他不能恢複神志...
手陡然被一絲冰涼觸碰,思緒回籠,江知下意識瑟縮躲閃,溫熱的手掌再次迎上,緊緊将她的手包裹住。
沒過多久,白霧漸漸散去。
江知擡眸愣愣一看,時少郁嘴角勾起似笑非笑的笑容,目不轉睛地低頭盯着她,慢慢的,江知竟安下心來。
“咳”懷澄握拳咳了咳,提醒道。
沒了霧氣遮擋視野,在場的人都看到這暧昧的一幕,一時之間,所有人的視線都在他們相握的手上。江知面上一熱,見時少郁眼裡透着笑意,并沒有松手的意思。
擡眼望去。果然,空寂和青思不見蹤迹。
江知任由時少郁握着她,僵硬地轉移話題道:“...接下來,該怎麼辦”。
懷澄看向牆角的徐三,眼睛一眯,突地問道:“你覺得他們會去哪”。
“問我幹嘛?我怎麼知道”徐三身上仍然被五花大綁住,不情不願回道。
江知見懷澄并不着急,想來應是早已料到空寂會帶走青思,隻是想試探徐三知不知情。
“懷澄,你說你是不是傻?為了一個妖女,把自己弄成現在這幅模樣,你敢摘下面具看看自己的臉嗎”徐三呵笑道。
母親。江知提上心來,扭頭看向帶着黑金面具的懷澄,沒想到他是為了母親才被毀容。
提到妖女二字時。懷澄眼神陰沉下來,冷冷道:“我不在乎面具之下的自己有多可怖,但你們殺了她,我絕不放過”。
徐三聽罷滿是不屑,嗤笑一聲,别過臉。
情情愛愛到底有何意思。
其餘幾人大多聽得雲裡霧裡,江知心中卻清楚萬分,她已經見過她了,雖隻僅僅一面。
懷澄不再與徐三多言,說了句:“去鬼山”。